張老姨娘呢,本來就是隱形人,這會兒也依舊隱形著。
一直到了今天,給顧清菱請完安,張老姨娘才一臉忐忑地站了出來,小聲說道:“老太君,妾身有一件事情想要得到您的允許”
“什麼事?”
“自離京之後,妾身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唯有不在身邊的女兒茹夢。現如今我們已經回京,妾身便想著,是不是可以到晉郡王府探望夢側妃”說的時候,張老姨娘的臉上寫滿了“小心翼翼”四個字,一副生怕被拒絕的樣子。
顧清菱有些無語,她當然知道姚家庶四女姚茹夢嫁給二皇子,也就是晉郡王為側妃的事。
那還是伯爵爺還在時的事情,當時發生的時候,伯爵爺暴怒,差點沒直接廢了那個女兒。
也因為這個,伯爵爺徹底冷了張老姨娘。
隻不過,張老姨娘膝下有三女,除了這個,其他兩個也長大了,得不得伯爵爺寵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原主做為當家嫡母,即使是為了做給人看,還能苛刻了庶女?
所以伯爵爺的冷落,對於張老姨娘來說,還真沒什麼影響,那個差點把他氣死的庶四女,還是順順利利地嫁給了晉郡王李晉。
伯爵爺禁止姚家人與晉郡王李晉往來,再後來伯爵爺死了,原主和剩下幾個兒子又是扶不起的阿鬥,與晉郡王府本來就關係淡漠,這下子更沒人談起了。
現在張老姨娘會說起來,恐怕是在“欺負”原主好欺負吧?
顧清菱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茶杯“碰”的一聲磕在桌子上,冷聲道:“嗬!張老姨娘,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伯爵爺怎麼說的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姚茹夢跟我們姚家再無任何關係。”
此話一出,張老姨娘的臉色就蒼白了一些,她顫抖著身子說道:“妾身知道,可可那是妾身的女兒啊,老太君,你就行行好吧,你也是當母親的人,也曾懷胎十個月,你就可憐可憐妾身,讓妾身見一眼女兒吧。”
“再過不久,你就要帶著姚家一大家子去金陵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妾身也這輩子再也不會看到她了。”
“嗚嗚嗚”張老姨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妾身就想看女兒最後一眼,萬一有一天真的去了,妾身也甘心。求你了,老太君”
她還磕起了頭,一副顧清菱不答應,她就不起來的樣子。
顧清菱臉上的表情更冷了,死死地盯著張老姨娘:“你這是在逼我。張老姨娘,當初說出這種話的是伯爵爺,伯爵爺在世的時候,你怎麼不求他?他現在不在了,你到是裝起好人來了,可你求我有什麼用?當初放出那話的是伯爵爺,我一個婦道人家,難道還能將伯爵爺的話給收回來?”
“你都沒本事讓伯爵爺將話給收回來,憑什麼讓我去找伯爵他把話給收回來?”顧清菱還說了一句誅人心的話,“張老姨娘,你是想逼死我嗎?”
張老姨娘渾身發抖,不管不顧的就磕了起來,頭破血流的那種:“嗚嗚嗚老太君,妾身沒有那個意思,妾身隻是思女成疾,想要見女兒最後一眼。當初在地牢裡的時候,四周到處都是天花,妾身也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
“嗚嗚嗚那個時候妾身就後悔極了,怎麼能夠因為跟女兒賭氣,就真的再也不見她了呢?”
“她可是妾身的女兒,妾身懷胎生下來的新骨肉。”
“妾身相信,老太君也有女兒,老太君若遇到跟妾身一樣的事情,老太君必然能夠明白妾身的想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