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
顧清菱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疑惑地詢問大丫鬟春天,最近她那幾個兒孫沒惹事吧?
若是沒有,為什麼她老打噴嚏?
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罵她。
“老太君,您這話要是讓大爺、二爺他們聽到,肯定得傷心了……”大丫鬟春天笑著說道,“最近大爺、二爺可乖得很,一個天天在書房複習,一個忙裡忙外,給你跑書店的生意,結果您還在這裡懷疑他們惹事生非。下回大爺、二爺來請安,奴婢可要跟他們打小報告,讓他們跟你鬨了。”
“哎喲,你到底是我的丫鬟,還是他們的丫鬟,居然還想給他們打小報告?”顧清菱知道春天是想哄自己開心,順著她的話打趣道,“你要是再這麼偏心他們,下回我就把人的賣身契給他們,免得你在我眼前晃悠,讓我生氣了。”
“撲哧……”大丫鬟春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趕緊說好話,“哄”起了顧清菱,“老太君,您又欺負奴婢了,您明明知道奴婢的心裡隻有您,連做夢都在伺候老太君,您居然還說這樣的話傷奴婢的心……奴婢的心要碎了!”
“碎了幾瓣了?”顧清菱假意喊了聲“冬天”,讓她趕緊拿漿糊過來把春天的心給糊上,春天的心碎了。
在旁做著繡活的大丫鬟冬天一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哎,奴婢這就去。老太君,奴婢是拿一盆,還是拿一鍋比較好?”
“你個丫頭,居然和老太君一起欺負我……”大丫鬟春天笑著將矛頭對準了冬天,走過去就撓起了她的癢癢,“看我不收拾你,讓你欺負我,看你還敢不敢……”
大丫鬟冬天平時看著穩重,但是一個怕癢的,一次被春天給發現後,就成了落入人家手裡的“軟肋”了。
這不,腳才剛從矮塌上下來,就被春天逮了一個正著,撓回了矮塌上,笑得倒在那裡,把旁邊做繡活的小籮筐都打翻了。
顧清菱還在旁邊慫恿,讓冬天撓回來,不能儘讓春天給欺負了。
在屋外聽到動靜的大丫鬟夏天、秋天,探頭一看,也都“撲哧”地笑了出來,跟在顧清菱慫恿:“哎呀,冬天妹妹,你怎麼讓人給欺負了?趕緊撓回來啊!”
“就是啊,冬天妹妹,你這也太慘了,春天姐姐太會欺負人了!”
“好慘好慘!冬天妹妹,你怎麼又得罪春天姐姐了?”
……
大丫鬟冬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絮絮地表示,她哪裡得罪春天了,她不過是答應老太君去拿漿糊,結果就被春天給“收拾”了。
嗚嗚嗚……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春天太凶了!
她要老太君做主。
老太君顧清菱在旁邊笑著說道:“做主做主,我肯定給你做主,你撓回來吧,我肯定不攔著你。”
冬天哀怨:“老太君……奴婢……奴婢也要……撓得回來啊……”
“哈哈哈哈哈哈……”顧清菱大笑道,“那沒辦法了,我都幫你幫成這樣了,你自己不爭氣,我也沒辦法。”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這是他們難得的“鬆快”時光。
但凡在老太君院子裡伺候的人都知道,隻要你把手裡的活乾好了,在休息的時間,老太君也不介意他們底下的丫鬟鬆快一下。
特彆是她屋裡那四個大丫鬟,若是老太君得了閒了,還會故意“作弄”她們。
老太君的作弄,其他人不能插手,但能夠落得看一個笑話。
就因為這,很多下人都羨慕他們這些伺候老太君的人,不僅賞錢高,還能時不時開心一下,簡直不要太爽。
顧清菱確實出手大方,她院子裡的人便是她的人,隻要他們老實聽話,把該乾的事情乾了,該閉上的嘴巴閉了,她不介意睜隻眼閉隻眼,讓他們在忙裡偷個閒,鬨個樂子出來。
彆人不把下人當人看,但顧清菱知道,她之所以比他們“尊貴”,僅僅是因為她穿越的身份好,是位“主子”。
要真穿越成了一個被賣成死契的丫鬟,那她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死契意味著,你就是一件物件,就跟一隻喝茶的杯子一樣,一不小心摔碎了,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