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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菱：“是嗎？可是葉茂盛的家裡，恐怕會是一個拖累。”
姚大爺：“娘，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舉全家之力，供一個人讀書，家裡又是靠種地為生，這樣的人家，他們家的條件會好，到哪裡去？”
“可是……葉茂盛之所以這麼努力讀書，不就是因為他們家條件不好嗎？”相較而言，姚大爺就覺得，周宇生根本沒有葉茂盛能吃苦。
葉茂盛為了讀書，啃鹹菜、吃硬得跟石頭似的雜糧餅。
而周宇生呢？
經常能吃上白麵饅頭。
“就是因為他家裡條件不好，所以他們一家人為了能夠供葉茂盛一個人讀書，全部勒緊了褲腰帶。這麼苦自己，他們圖什麼？圖的還不是葉茂盛一朝高中，全家雞犬升天？”顧清菱望著姚大爺，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葉茂盛要是考中了，他能拋下家裡人不管？”
“那當然不可能了，他家裡人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要是一招，高中就把他們全給拋棄了，那也太不是人了。”
“是啊，就算為了做‘一個人’，他也不可能拋下家裡人。”顧清菱曉有深意地說道，“若他家裡人是個容易滿足的，眼光長遠的人還好，若是那種貪婪之輩，如附骨之盅一般……一旦葉茂盛出人頭地，你覺得原本供他讀書的家裡人，不會變成他的拖累？”
呃，這個……姚大爺一時無話可說。
這種事情，誰說得定啊？
他又沒見過葉茂盛家裡人，哪知道葉茂盛家裡人是什麼人呀？
“娘是擔心……我們幫葉茂盛，會被他和他家裡人給拖累了？”姚大爺遲疑地說道，“應該不至於吧？我們也不過是想幫葉茂盛一把，賣他一個人情，也就是順把手的事情，圖的也不過是日後‘好相見’。他家裡人如何，跟我們也扯不上關係，好不好，他家裡人總不能鬨到我們姚家跟前。”
好吧，說了半天，姚大爺好像根本沒搞明白顧清菱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兩個窮書生。
顧清菱有些無奈，不得不提醒姚大爺：“你是不是忘了？這家裡，你還有兩個沒有相看的妹妹。”
姚大爺反應過來，一臉驚訝地說道：“娘的意思……”
“她們今年十五了，也是時候該準備起來了。以她們的身份，高門大戶也不是夠不著，隻是她們是庶出的，就算夠得著，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親事。不管是為了家族考慮，還是為了她們的個人幸福考慮，我個人覺得，還是挑一些潛力頗佳的寒門子弟比較好。一個，這些寒門子弟未來可期，我們可以當做提前投資；另一個，即使投資失敗，有我們姚家在後麵撐著，想來那人也不敢薄待了我們姚家的姑娘。”
“這個……兒子沒什麼意見，隻是不知道七妹、八妹是個什麼想法。”姚大爺微皺著眉頭說道，“她們打小就在富貴窩裡長大，突然嫁到寒門……兒子怕她們適應不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如果她們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以後也彆指望著什麼榮華富貴了。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金貴的千金小姐了？就是公主，那也有下嫁寒門的。人家公主都嫁得，她們兩個庶出的姑娘還嫁不得？”
“我們是結親，又不是跟人結仇去的。要是她倆不樂意，就算我們把她們嫁進去了，也不一定能夠獲著一個好。萬一她們嫁過去了，仗著姚家跟夫家作威作福，造勢欺人，反倒是麻煩。”
“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