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表示人家京城姚家也不是想要清算他們,否則也不會同意三族老的請求,讓三族老搞什麼“自請書”。
都是體麵人,大家臉上都想好看。
但你要是實在不知趣,惹了人家不高興,人家也隻好“下狠手”了。
姚國清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他是姚氏族學的老人,從年輕時候起就開始在這邊任教了,後來熬了資曆,做了族學的山長。
做為山長,姚國清自認為自己做得還是比較合格的,不行賄受賄,也不貪人東西,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
所以,京城姚家當初清算金陵姚家的時候,沒他什麼事。
到了現在,姚國清也不覺得有自己什麼事。
“行了,你小子當年在族學裡讀書的時候,我還給你當過授課先生。”姚國清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那京城姚家趕誰也不可能趕得到我頭上,你走吧,彆在這裡煩人。”
“不是,山長……”三族老還想說話,沒想到人家根本不聽。
三族老無奈極了,山長年輕的時候就自負清高,年紀大了更固執。
瞧瞧,他都說半天了,山長怎麼聽不懂呢?
山長要是沒有一點“錯誤”,他會上門?
隻可惜,姚國清不聽,三族老也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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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麼說,他不想走了?”姚二爺挑眉,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到不是姚二爺沒想到這個山人不肯走人,而是處理了那麼多回事情,他已經有經驗了,總有那麼一兩個不聽話的跳出來。
現在跳出來這麼一個人,姚二爺也覺得正常。
三族老想替山長說好話,說什麼山長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坐幾年。
其實他在族學裡也做不了什麼事情,也就掛了一個名,白拿錢。
就算不處理山長也沒什麼,到時候讓彆人負責族學事務就行了。
“讓他掛一個名?賃什麼?他什麼事情都沒乾,白拿一份月銀就算了,萬一到時候我兒子爭氣,考出了一個好成績,那不宵得是他的功勞?”姚二爺不爽道,“不行,乾不了就走人,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
“可……山長從年輕時候起就在族學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占著一個坑占的時間長,就久他了?賃什麼啊?這是哪家的理啊?要照他這麼說,我要想霸占了那衙門,那是不是隻要我天天蹲在衙門口,蹲了一輩子,那衙門就是我家的了?”
三族老啞然。
“不願意自己走,那就趕他走。”有顧清菱撐腰,姚二爺覺得自己腰板硬得狠,二話不說就讓人張貼了告示,解除了姚國清的山長職務。
不僅如此,還批評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山長,把姚氏族學管得一團糟,都沒臉見人了。
好好的人被姚國清教育成那個樣子,姚家都應該懷疑這個姚國清是不是彆人派來的叛徒——要不然,隻見彆人家出人才,怎麼沒見姚氏族學教出幾個秀才?
不,彆說秀才了,就是童生都沒幾個。
那就奇了怪了,彆人教得出來,怎麼姚氏族學教不出來?
難道說,是因為姚家的人天生比彆人笨?
肯定不是。
如果不是姚家人天生比彆人笨,那就隻能說明姚氏族學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