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好不容易懷上了雙胞胎,說不定裡麵就有一個兒子,隻要她能生下兒子,她這輩子就夠了……
看到姚大夫人這個樣子,顧清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在心裡有些不平,難道在這個世界上,女人唯一的價值就是生下一個兒子嗎?
明明,子宮在女人的肚子裡,是女人付出了最大的代價才換來了一個孩子,最偉大的,最應該被人尊敬的不是女人嗎?
然而不是。
這是一個以男子為尊的世界,女人的價值不在於她的偉大,再於她能不能生兒子。
顧清菱握緊了姚大夫人地手,十分肯定地說道:“不管是大人和孩子,我都保定了。”
“老太君……”姚大夫人有些太震撼。
她一直以為,在老太君的眼裡,最重要的是孩子,由她提出來保孩子,不過是為了成全自己最後一份體麵。
可是,老太君竟然……
顧清菱:“你聽著,如果你死了,我不會替你管孩子,大郎也會另娶,他另娶的女人一定不會對你的孩子好,因為她會有自己的孩子,她會將所有的一切都送給她的孩子……如果你的孩子好好的,你就必須活下來,自己保護他們。”
那一刻,姚大夫人的內心生出了無限的渴望:她要活下來,她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的孩子。
魚腸線還沒有“借”來,顧清菱知道姚大夫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等,便咬了牙,讓人準備了棉線和針,用滾燙的水煮過以後,再讓人送過來。
然後,從空間裡偷偷偷渡出了麻藥。
這個時候,顧清菱萬分慶幸自己有聞得空間,也萬分慶幸為了給自己留退路,她準備了很多藥草在裡麵,除了全麻所使用的洋金花,還有局部麻醉的藥草烏尖、川烏尖、生半夏、生南星等。
當時她隻是好奇古代的“麻沸散”和“迷藥”之類的東西,特地研究了一下,沒想到現在就給用上了。
唯一遺憾的是,她沒想過外傷手術,沒準備魚腸線。
顧清菱讓人拿了一根軟木過來:“呆會兒穩婆動手的時候,咬著它,疼也忍著,隻要你撐過去了,你和孩子就能活下來。”
姚大夫人看到顧清菱堅定的眼神,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顧清菱知道自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真上手還不一定比得過經驗豐富的穩婆,因此將局部麻藥交給了穩婆,告訴她如何使用,便著人準備好燙好的剪刀,在旁邊等著。
姚大夫人隻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東西擦到身上,過了一會兒就聽到穩婆問她:“怎麼樣,還有感覺嗎?”
“還有一點。”
“現在呢?”
姚大夫人搖了頭。
穩婆拿針紮了一下:“現在呢?”
姚大夫人微微蹙了眉頭:“有一點,太不是很明顯。”
“那老奴就動手了。”
……
說句老實話,顧清菱自己生產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恐懼”。她生得十分順利,所以沒什麼感覺孩子就生下來了。
沒想到幾個兒媳婦生產,到了姚大夫人這裡,顧清菱反倒是要經曆一回。她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以前總有人說“百樣的米養百樣的人”,有的生孩子特彆容易,就跟母雞下蛋似的;有的人特彆難,直接是一腳踏進了鬼關門。
顧清菱忍不住想到,若是她是在生之前先看到姚大夫人生,恐怕根本沒勇氣把那個孩子生下來。
娘的!
這也太恐怖了!
雖然她給了局部麻醉的藥,但是……
人清醒著,看著彆人給自己一剪刀,還是挺可怕的。
可是這一剪刀又不得不挨,誰讓姚大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太大了呢?不剪,孩子的頭太大,強行擠出來,那就會產生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