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是李文崇的人,自然不覺得李文崇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但既然顧清菱指出來了,還說得那麼明白,再細細一思量,立馬就明白這件事情辦得確實有些不地道。
你第一回利用彆人就算了,居然還利用了第二回。
第一回可以原諒,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也是被逼到了絕境。
可第二回,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卻招呼也不打一聲,也不管人家的生命安全,直接安排……
也難怪顧清菱知道了會生氣。
這件事情裡麵,說到底就是皇家太自私了,隻顧著李言語崇,完全忽略了顧清菱。
是啊,誰說她能躲得過第一次,就一定能躲得過第二次?
既然第一次僥幸躲過了,那麼在第二次的時候,就算要利用她,是不是應該先確定一下她的安危?
不管如何,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是吧?
但是……
沒有人在意。
沒有人想起來,應該給顧清菱安排一個神醫,做最後的生命安全保障。
他們所有人都在賭——她不會死。
“那現在呢,主子怎麼打算?”
李文崇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覺得這裡悶悶的。”
他指了指胸口,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複雜的情緒,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心坎上,特彆難受。
青竹愣了一下,他本來想問為什麼會悶,是不是生病了,但他猛然想到——想要騙過彆人,必須先騙過自己。
主子一直說要立癡情人設,但萬一要是主子假裝真做,真的動心了呢?
但他不敢問,這種事情,隻能主子自己想清楚,他要是點破得太早,恐怕主子會“羞惱成怒”。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一個能當自己娘的女人。
之前主子敢說,是因為他想“騙”過天下人。
然而現在……
李文崇到沒有注意到青竹的異常,他現在滿腹心事,隻想訴說。
他問青竹,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把她惹生氣了,想把人給哄回來,可是怎麼哄呢?
以前那些哄女孩子的方法,他都用過了,突然發現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新招式。什麼珍珠發釵手鐲,那些都不是她的最愛,她最喜歡的還是……
“要不然,我再送她幾個鋪子?”
“呃……主人想送的話,那就送吧。”青竹低著頭,說道,“不是有一句話嘛,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雖然這次的事情確實有些大,但奴才相信,隻要主子心誠,肯定能夠打動王妃。”
“你說得對,那我去整理一下鋪子。”
李文崇二話不說,就跑去找了周管家,想要看看手裡還有哪幾個鋪子能動,想要全部打包送給顧清菱,賠禮道歉。
周管家正在忙,就喊了一個專門管這個的管事,讓他應付李文崇。
傍晚,顧清菱收到了一張店鋪單子。
顧清菱挑眉,她的命就隻值幾個店鋪?
天色漸漸暗了,容女官走了過來,小聲跟顧清菱說道:“王妃,王爺那邊……讓人遞了話,說今晚有公務要忙,可能要過來得晚一些,讓王妃早些休息。”
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有底氣。
哪成新婚還不到三天,主子爺就“冷落”王妃的?
這不是失寵的征兆嗎?
還好府裡沒有彆的女人,要不然……
容女官打量著顧清菱的神色,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