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這副高興的樣子,任夫人想要阻止的心思淡了。
自從被先生退回來以後,她有多久沒看到兒子這麼高興了?
以他們家的條件,被這個先生退了,再換一個書塾便是。
可是任昆很難過,就像一下子被人拔掉了精神氣似的,做什麼都沒精神。
說送他去彆的書塾,他也不去,整天窩在家裡。
現在他突然又起了讀書的心思,不管學的是什麼,有了乾勁,總歸是一件好事。
任父提議,任夫人不反對,任昆自己也高興,很快這件事情便定了下來。
任三叔聽見此事,覺得任昆不管能不能學成,出去闖闖,長長見識也好。
之前任昆跟他出去做生意,那副懨懨的樣子,確實也叫人著急。
他跟任爹、任夫人說道:「任昆現在年紀還小,再出去呆幾年,讀幾年書,人成熟些也好。到時候再尋一個能主事的媳婦,看顧著點,也不怕他以後沒有著落。」
「到時候還要麻煩他三叔看著點,他打小就不愛讀書,做生意也不行,讓乾彆的,也是一副沒乾勁的樣子……我和他爹身體還好還好,若是我們老倆口出了什麼問題,他也就你們這些親戚能夠幫顧著點了。」任三叔比任爹小近十歲,底下又有二子一女,一看就是多子多福的命。
任夫人深深覺得,要是以後她兒子不成事,怕是要靠這些親戚幫忙。
此,任夫人對任三叔十分客氣,三房的孩子過來,她也是熱情接待,讓任昆帶著他們玩。
堂兄弟間隻有玩到一起了,以後長大了還能團結一致,互相幫助。
任夫人的想法,任三叔這個生意人是知道的。
當年任爹讀書的時候,任三叔還小,等他長大了,任爹已經不讀了。但任爹憑著讀書人的生意給家裡打下了基礎,任三叔便憑著這些基礎走南闖北,立下了一份家業。
也連帶著大哥一家攢了些家業,買田置屋,做了富家翁。
隻不過跟做了商人的任三叔不同,任爹一直把著原則,一心想讓任昆讀書,實現他當年未能如願的科舉夢。
年輕時任三叔頂著兄長讀書人的牌子,借著兄長的人際關係,一開始做生意時便如魚得水,十分順利。一直到後麵做大了些,碰到了更有勢力的,才吃了虧,慢慢知道讀書人和功名的好處。
隻是那時他已成商戶,後悔已晚。
往下三代不能科舉,便隻能盯著兄長家的任昆,想要讓他爭一口氣。
任昆不行,又動過讓任爹納妾生子的念頭,最後又因為任夫人待他極好,勸過一次任爹沒同意便沒有再勸。
任三叔現在想的是:既然任昆不行就算了,等再過幾年他娶妻了,多生幾個兒子,總能培養出一個來。
他還年輕,還能撐任家幾年,肯定能等到。
到時候任昆有一個能讀書的兒子,他兩個兒子也大了,第三代再
多聯絡感情,很快就是第四代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留下子孫後代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經商的家訓,以防有人再犯下跟他同樣的錯誤。
任昆不知道這些,他高興地回了屋後,就讓書童把他所有農學相關的書整理出來,他到時候要帶到京城去。
「少爺,你到時候是帶奴才去,還是帶誰?」書童眼睛一轉,生怕任昆帶了彆人。
任昆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道:「當然帶你,小趙又不識字,我帶他乾嘛?」
「嘿嘿!謝謝少爺。」書童沒提其實小趙已經在學字了,還學了不少的事。
他十分慶幸,還好當年他沒偷這個懶,要不然,少爺跟前的第一紅人就不是他了。
花靜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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