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聽下麵的人說,自稱農家來人的是位……姑娘。”
顧清菱頓時懂了。雖然她身邊的丫鬟挺能乾的,手裡也捏著不少活,獨擋一麵,但這些終究是她這個當“主子”的吩咐下去的。
說來說去,後麵都有她這個主子。
而她是崇親王妃,她所做的又是“府中庶務”,於是乎……
在眾人眼裡,一切都是“應當”的。
可農家不同,農家是諸子百家,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唯有男人才能做的事業。
是的,沒錯,是事業。
事業是男人乾的事情,不關女人的事。
女人做什麼的呢?
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人——意思就是,女人隻能生兒育女,隻能搭把手,管後勤。
女人自己是乾不成事的。
顧清菱:“……”
那我呢?
我乾的那些事不是事兒?
顧清菱乾的那些事當然是事,但不要忘了,她有一個身份——崇親王妃。
在外人眼裡,她之所以成事,或許有她自己的能力,但更多的是借助了皇子的權利。
世界,有的時候就是這麼不公,李文崇借助皇室的權利,那是他的本事;女人借助皇室的權利,那……
她憑的不一定是真本事,還有床上功夫。
毀掉一個女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汙名化,讓她“水性揚花”,男女關係“混亂”,這就夠了。
男人是勳章,是魅力,女人是進豬籠,是該死。
顧清菱坐在椅子上,等丫鬟將人迎進來的這段時間,心裡狠狠憋屈了一把。
雖然這是早就知道的答案,也可能是她想多了,可每每被人“提醒”時,她心裡總是有些不是滋味。
唉……
女人好難啊!
男人難是因為競爭壓力太大,女人難則是因為她是“女人”,僅此而已。
一個年輕的姑娘印入了顧清菱眼簾,她年紀不大,皮膚也不夠白,完全不是時下流行的審美。
她穿著簡簡單單的青色上衣,顏色有些暗淡,唯鈕扣是亮眼的粉色,增添了幾分色彩。
皮膚被太陽曬成了健康的巧克力色,眼睛明亮,嘴唇紅潤,透著一種明媚的漂亮。
當然了,前提是你欣賞這種漂亮,要不然,她在眼裡就是“烏漆抹黑”的,實在是礙眼。
廖蘊美還沒說話,顧清菱就來了一句:“你真漂亮!”
對麵準備行禮的廖蘊美一呆。
顧清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叫什麼名字?你家裡人怎麼把你養得這麼討喜?”
“我……我叫廖蘊美……”這王妃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廖蘊美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聲音也嗡嗡的,大不起來了。
長這麼大,可從來沒人誇過她漂亮,人家提到她,說的都是那個“小黑妞”。
小黑妞成了她的代名詞,人家一提,就知道說的是她。
“原來叫蘊美,難怪長得這麼漂亮。”顧清菱看出了她的窘迫,笑著讓她上前,拉起了人家的小手。
左看右看,一會兒誇骨節漂亮,一會兒誇這是雙勞動的手。
顧清菱一點也不覺得廖蘊美手上有疤有什麼,她更在意的是這些疤是怎麼來的。
“哦,這道是小時候剛學割豬草,不小心割傷留下來的。”
“這是我去挖田,急著把田收拾好,被石頭劃破的。”
“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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