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蕭暮雨和沈清秋兩人還考慮過,陳楷傑他們會不會生出想要留在這裡的念頭，但是現在這個顧慮徹底沒了。
一個虛擬世界，主要的控製主體已經出現bug並且需要修複,那留在這裡就沒有意義了。拚一把還能活著，留在這裡,最後可能就是和係統一起化為虛無。
留在天網休整的日子裡，他們也並不是無所事事,沈清秋對他們的訓練還在繼續，同時兼職也要繼續做了。
不過暫且不用記掛生死,所以即使被沈清秋訓得慘無人道,他們也是痛並快樂著。
一直在副本裡經曆著緊張刺激的生活,回到安逸裡的時光總是要快許多,轉眼間,他們約定中的時間要到了。
在這裡生活總是需要接觸其他人的,自從知道了天網的秘密,蕭暮雨他們對周圍人的觀察也就越細致了。
他們發現身邊的NPC在增加，曾經的熟悉麵孔依舊，卻又多了一些所謂從其他區過來的人。這到底是有玩家變成了NPC，還真的隻是人員流動,蕭暮雨不得而知，但是她已經篤定她的猜測了。
因為蕭暮雨在街上看到了熟悉的麵孔,而對方已經成了一個在天網街頭擺攤賣飾品的NPC了。
眼前的女孩子紮著高馬尾,看到蕭暮雨她們時,很自然流露出笑意,“可以看看，這些耳釘耳環，手鐲戒指都很漂亮,價格也不貴，還能試戴。”
跟蕭暮雨記憶中有些沉悶穩重的女孩子很不一樣，但是那張臉，蕭暮雨和沈清秋都記得。
沈清秋看了她很久，隻看得女孩有些不解，“怎麼這麼看著我？”
沈清秋伸手拿過一對耳釘，仔細看了看，笑道：“覺得你有些眼熟，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對了，你認識章楊楓嗎？”
女孩子表情本來很平和，聽到章楊楓時她神色一下怔住了，隨即臉上表情就像是出現了空白一樣，在一個激靈後她恢複了平靜，臉上有些茫然，“章楊楓？我不認識啊，我認識的人裡沒有姓章的。”
沈清秋看了眼蕭暮雨，彼此眼神一碰，沈清秋就笑著道：“那我應該是認錯了。”
從這NPC攤位前離開後，沈清秋低聲道：“你覺得她是楊蕊嗎？”
蕭暮雨沒說話，隻是看了眼沈清秋，在她們走到街口後蕭暮雨帶著沈清秋返回，再次經過這個小攤。
那個女人還在，依舊對她們笑著，但是那張臉已經足以和楊蕊區分開了，僅僅是像而已。
蕭暮雨目光往沈清秋那一掃，沈清秋抿嘴一笑，比了個大拇指。
回到家裡沈清秋脫下外套，打開了空調。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了，天網世界溫度也很應景地降到了零下。
看著沈清秋又忙著去倒熱水，蕭暮雨低下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盒子，嘴角矜持地抿了抿，見沈清秋沒注意到，她把盒子拿在手裡看了看。
在聽到水停的聲音時，她又止不住心慌地想把盒子塞回去，結果因為太慌亂撞在了口袋邊沿，眼看沈清秋已經從廚房過來了，她隻好快速把盒子背到身後。
隻是這動作顯得有些奇怪，沈清秋雖然沒看清楚但也感覺到不對勁，於是不解看了眼蕭暮雨，“怎麼了？”
蕭暮雨腦袋轉得飛快，瞥了眼掛在一邊的外套，正色道：“沒事，就剛剛被靜電觸到了。”
冬天脫衣服被電是常有的，沈清秋沒懷疑，隻是皺了下眉：“是太乾燥了吧，被靜電電到是很難受，你先彆急著碰其他東西。等一下喝點水吧，沈十一老喜歡喝咖啡，還不如白開水。”
說完她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是真的佩服天網，整得身臨其境的，如果是個程序，那它的整個係統得多龐大才行啊。”
蕭暮雨跟著她的動作調整角度，避免被她看到，但是遲早是要給她看得，這又讓蕭暮雨十分猶豫，以至於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清秋本來就善於觀察蕭暮雨，那一點細微的狀態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於是她試探著走了幾步，發現蕭暮雨也跟著挪了下。而且自從她出來，蕭暮雨右手就一直縮在後麵，之前想著是被電到了，可這麼久了不至於還有感覺。
她背後藏了什麼？
“你怎麼看今天看到楊蕊的事？”沈清秋狀似無察覺地轉移話題，腳下卻是往蕭暮雨這邊靠。
蕭暮雨心裡早就有了答案，“楊蕊放棄了，她成了NPC，大概係統出現了bug才讓她出現在我們眼前了。”
“嗯，我也覺得是，但是章楊楓呢？是死了，還是說也成了NPC，而且感覺楊蕊怕是都忘了自己是誰了。”沈清秋說完話已經離蕭暮雨隻有一步距離。
蕭暮雨還是麵對著她，手縮在後麵。沈清秋本來是想趁它不注意搶過來看看，但是看她下意識警惕的樣子，覺得可愛得很，於是索性上前抱住了她。
突然被她抱住，蕭暮雨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就動了起來又被她按捺住，往後仰頭看著沈清秋，“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