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雨把她心裡的顧慮都和沈清秋幾個人說了,這些問題不細想並沒有什麼,但是拿到明麵上看的確是問題。
眼下各自的任務隻有各自知曉,從第一晚開始,隊伍裡至少就分成了兩撥。此後每晚都有任務,捉迷藏一失敗又被劃分出去一撥,眼下看完整的通過了兩夜任務的其實隻有蕭暮雨她們一支隊伍。
沈清秋心裡同樣覺得不怎麼對勁,想到今晚發生的事,她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看著外麵,“暮雨,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任務是應該完成,但是有什麼必要非要躲在屋裡呢?哪怕躲得再好,那些東西不一樣可以進來,可以讓我們幾次差點死了嗎?既然躲著也避免不了,我們為什麼躲?外麵和裡麵遇到的東西有什麼不一樣呢?”
坐在通鋪上的蘇瑾和左甜甜,陳楷傑三個人彼此看了一眼,眸子頓時亮了。對啊,為什麼要躲在屋裡不出去,現在的無晦村,他們這些房子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庇護。
“所以其實是有區彆的,屋裡隻能等著做一個睜眼瞎,屋外我們可以主動出擊,看到更多其他的。”蘇瑾有些激動,這麼多天了,日子過得實在是太難熬了。晚上疲於奔命,白天吃都吃不飽,生怕工分有其他用處。這幾天下來,大家都是省吃儉用,眼下剩下38個工分,這還是一天下來不吃飯菜隻吃饃饃和饅頭的結果。
沈清秋受了傷,也隻是一天吃一個饃饃和一個饅頭,這讓他們很不是滋味。
蕭暮雨點了點頭,“你們說得對,我們可以要試著出去看看。而且我覺得今晚那個小女孩的出現沒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大家要打起精神。”
說完蕭暮雨看了眼外麵,安靜聽著夜色中的動靜,壓低聲道:“再等一等,我們出去不僅要避鬼還得躲人。”
陳楷傑三個人連連點頭,蕭暮雨吸了口氣,看著身邊坐著的沈清秋,輕輕挪過去,然後左手小心從她外套摸進去,手指輕輕在她後背傷口處摸了摸,手指碰到的繃帶隱約帶著點濕意,這讓蕭暮雨忍不住皺起了眉,有些緊張道:“傷口裂開了?”
沈清秋搖了搖頭,歪過去輕聲道:“沒裂開,就是之前動作大了滲了些血而已,傷口在我身上,有沒頭裂開我很清楚的,你彆緊張。”
隻是她愛逞強這點在蕭暮雨腦海裡實在是根深蒂固了,她聲音略微低沉下來,一字一句道:“我先信你一次,但是如果我發現你騙我,後果你自己看著辦。”
這威脅又悶又氣,讓沈清秋笑了起來,抿著氣音道:“是,要是騙你,你就罰我,比上一次還狠的罰,可以了嗎?”
旁邊三個人隻覺得兩個人在打情罵俏,卻不知道這懲罰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蕭暮雨很清楚,聽了沈清秋這若有所指的話,耳朵根子都軟了,橫了她一眼,手指挪到她好好的腰間,掐了把她的嫩肉,以示懲戒。
偏偏沈清秋完全不要臉麵,直接把腦袋擱在蕭暮雨肩膀上,嘶了一聲,嬌嬌地用隻有蕭暮雨聽得清的聲音道:“疼。”
蕭暮雨一臉無奈,要不是看在沈清秋受傷的麵上,她指定就把這人丟一邊去了。
沈清秋有恃無恐是因為暫且算是安全了,另外她不想蕭暮雨過多關注她,在有些時候她還是清楚知道,自己對蕭暮雨有些影響的,這種影響並不好。
雖然臉上表現得很嫌棄,但是蕭暮雨還是反複確認了幾次沈清秋傷口沒有再流血,才放下心。
五個人在屋裡等了近一個小時,外麵依然悄無聲息,沈清秋才站起身,簡單整理了下衣服。
她之前的職業決定了沈清秋不僅能打還能藏,如果是避人耳目,她一個人摸出去基本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所以出門時沈清秋走在最前麵,走到門口時抬手示意蕭暮雨幾個人先停下來,回頭道:“我一個人先去探探,沒問題了你們再出來,謹慎一點。”
蕭暮雨雖然總是怕沈清秋獨闖,但是一如之前兩個人配合時的信任一樣,有些時候她卻很相信沈清秋,所以即使擔心,但是她沒有拒絕沈清秋此時的提議。
門在夜色的掩藏下,先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縫,接著沈清秋偏偏探了出來。
牌坊處的燈還亮著,外麵光線很暗淡,隻能看到一些輪廓,包括那擺在牌坊不遠處的屍體。
沈清秋目光首先在門前那一片地域看了眼,然後又一次落在了那擺放六具屍體的地方,頓時把打開的門有一次小心翼翼合上了一分,隻留下一隻眼睛盯著外麵。
在門兩側的蕭暮雨幾個人見沈清秋縮回來了,意識她是發現了什麼,心裡有些急但又不敢出聲。
蕭暮雨伸出手示意陳楷傑幾個人按捺住,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沈清秋的一舉一動。
很快沈清秋右手背在後麵點了點,蕭暮雨見狀快速把掌心遞了過去。沈清秋指尖觸碰到她軟綿微涼的掌心,像摸到了什麼好玩兒的東西一樣,輕輕按了按,然後才把指尖點在蕭暮雨掌心開始寫字。
蕭暮雨被她弄得癢癢的,那雙從來都沉靜的雙眉,在遇到沈清秋時不知道無奈又嗔怪地揚了多少次了。
但是不得不說她心安了下來,這家夥現在還有心思和她做這些小動作,也就說明了外麵的情景不是很凶險。
但是很快她蹙起了眉,雙眸略有所思地垂了下去,沈清秋寫的是兩個字,“屍體”
蕭暮雨馬上想到了停在外麵的六具屍體,從沈清秋這個角度的確是可以看到那些屍體。
很快沈清秋又寫了兩個字,“有人”
蕭暮雨心裡已經有底了,有人在屍體那裡,看來想出來偷偷行動的不止她們隊,沈清秋的謹慎是非常明智的。
這一等就過去了將近十分鐘,沈清秋手擺了擺,然後打開了門,整個人輕巧地從門裡躍了出去,往右側一閃,就滾到了那顆大棗樹後麵。
而蕭暮雨雖然在她出去時心揪了下,還是配合著把門虛掩上,試探性往外看。
她看到的視野很有限,但是也能看到那些屍體,映在牌坊燈光微弱的光線下她發現那整齊擺放的屍體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白布都被扯到一邊了。
蕭暮雨仔細辨認,發現六具屍體好像隻剩四具了,這個發現讓蕭暮雨心裡有些吃驚,有人回來偷偷運屍體了?為什麼?
她腦子裡亂糟糟轉著,餘光看了眼那棵棗樹,沈清秋好像已經不在那裡了。
她又等了一會兒,外麵沒有動靜,於是她也打開了門,悄悄摸了出去,示意陳楷傑幾個人守在這裡。
陳楷傑三個人心裡急得不行,隻能看著兩個人出去,不過很快三個人也發現屍體被人動了。
這時候人太多了反而不利於行動,於是陳楷傑看了看外麵,讓左甜甜和蘇瑾留下來,他打開了相親相愛一家人,從左側摸了過去。
他在第一排的隊伍門口停留了一下,屋裡沒動靜,想了想,他拿出剛剛準備好的一個小石子放在他們門前縫上,再一次往後麵繞。
那邊沈清秋已經抽空給幾個人發了消息,“不要輕舉妄動,有人隱身行動,是玩家。”
左甜甜和蘇瑾對視一眼,心裡有了譜,迅速跟著摸了出去,兩個人匍匐著往前,遇到了陳楷傑。
陳楷傑比了個四,偷偷去了第四排,因為這裡是虔婆婆的房間。他沒有靠太近隻是遠遠趴著,就在他看過去時,發現虔婆婆的門竟然是開著的,很快又關了,可是他卻沒看到人。
陳楷傑愣了一瞬,隨後意識到不是沒有人,是他看不見。
“都回來。”群裡蕭暮雨發令了,一行人又打算摸回來,結果在半路,蕭暮雨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正是小個子女人,她小巧玲瓏的身體就躲在屋子拐角處,貼牆而站,很不容易被發現,蕭暮雨看到她是因為她主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