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蓁走出冷宮,就看見了等在外頭的歡喜。
顯然歡喜是特地在這裡等她。
她淡淡掃了一眼,冷宮前的青石板上濕漉漉的,縫隙裡隱約可見血痕。
空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
顯然剛剛這裡才進行過一場殘酷的殺戮。
不過她並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
冷宮裡到處都是荒草,可見那些人憊懶到了何等程度。
更何況,她之前查看沈惜君過去的時候,分明看到她被冷宮裡的奴才欺負。
到了冷宮的人很少能夠出去。
不管是誰被分到了這裡,就等於是日子沒了盼頭。
那些奴才自然心生不滿。
他們出不去,也沒膽子跑到其他人麵前撒野,就欺負沈惜君。
不過沈惜君也不是好惹的,雖然日子難過,倒沒吃過什麼大虧。
傅元蓁偏心沈惜君這個昔日迷妹,對於那些膽敢以下犯上的奴才自然是看不過眼。
所以她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看著歡喜問道:“是陛下讓你在此處等候的?”
“是,玉神醫請上肩輿。”
傅元蓁淡定地坐了上去,然後吩咐歡喜:“可以走了。”
歡喜連忙給人打了個手勢,然後小心翼翼地跟在旁邊,試探著問道:“玉神醫可給沈美人瞧過了?不知沈美人那張臉……可還有救?”
傅元蓁淡淡說道:“我已經給她上了藥,三日後再看。”
歡喜聞言一驚,忍不住問道:“沈美人願意上藥?”
怎麼脾氣變好了?
他記得,那位自從毀容之後,性子就越發古怪了。陛下曾經想讓太醫為她治臉,結果她直接把太醫打了出來。
今天居然肯上藥了?
“嗯。”
傅元蓁淡淡應了一聲,沒說她直接把沈惜君給敲暈了。
歡喜聽出她沒有多說的意思,沒敢多問,直接帶著傅元蓁去見了傅元朗。
傅元朗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過傅元蓁進去的時候,他卻表現得十分平淡,仿佛剛剛那個急得轉圈圈的人不是他自己。
他淡淡問道:“如何?”
傅元蓁比他更冷淡:“能治。”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騙她說,隻要治好她的臉,陛下就賞萬兩黃金,所以她很配合。”
可惜沈惜君不在這裡,不然肯定要氣得翻白眼。
不過傅元朗也想翻白眼了。
他眯了眯眼睛,不爽地看著傅元蓁,懷疑她是故意的。
告訴他這個乾什麼?
想要一萬兩黃金?
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你當真有把握?”傅元朗直接氣笑了,“若是治不好,你可是欺君之罪!”
傅元蓁絲毫不慌,穩得猶如老僧入定:“我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有這個把握。”
“是嗎?”傅元朗嗤笑了一聲,命令歡喜,“歡喜,去取一千兩黃金。”
“是。”歡喜驚訝地瞧了傅元蓁一眼,老實取黃金去了。
過了一會兒,歡喜用力抱著一個小箱子走了回來。
一千兩黃金就是一百斤重,份量自然沉得很。
歡喜練過功夫,依舊覺得有些吃力。
所以進殿後,他連忙說道:“陛下,一千兩黃金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