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傅元朗偷偷瞧她,她也依舊淡定得很,隻當什麼都沒看見。
還美滋滋地吃了傅元朗不少點心。
看得傅元朗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才是皇帝沒錯吧?
為什麼傅元蓁比他這個皇帝還囂張?
她就一點兒都不怕的嗎?
傅元朗鬱悶地咬了咬牙,忍不住就想嚇唬嚇唬她。
他故意笑了一聲:“琅華妹妹看起來胃口不錯,很少有人在朕麵前能夠有這麼好的胃口,你知道為什麼嗎?”
傅元蓁瞥他一眼:“他們太沒用了吧。”
傅元朗心頭狠狠一跳,突然就有些慫,瞬間沒了繼續逗下去的勇氣。隻能乾笑道:“琅華妹妹說得沒錯,他們確實太沒用了。”
正說著,歡喜帶著沈惜君來了,在外頭稟報:“陛下,沈昭儀來了。”
傅元朗聽到動靜,連忙鬆了口氣:“進來。”
跟他一樣緊張的沈惜君抬步走進大殿,眸光一轉,漂亮的雙眼不由自主地朝傅元蓁瞧了過去。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她的心尖狠狠一顫。
即便元宵宮宴那次已經見過一回,此時再見,沈惜君還是覺得傅元蓁那張臉帶給她的衝擊有點兒大。
她忍不住跟傅元蓁打了個招呼:“數日不見,琅華長公主的氣色似乎越發好了。”
對著那樣一張臉,她實在喊不出“琅華妹妹”這種稱呼。
總覺得太大逆不道了。
傅元蓁笑吟吟地看著她:“沈昭儀的氣色也越發好了。本宮剛剛跟陛下推薦了沈昭儀,覺得沈昭儀很適合成為巾幗書院的副院長,陛下已經答應了。沈昭儀覺得如何?”
沈惜君見她笑了,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長公主既然這麼說,那我隻能試上一試了。”
傅元朗眼看著沈惜君來了之後光顧著跟傅元蓁說話,連多餘的眼神都舍不得施舍給他,仿佛他這個皇帝不存在似的。
就有些泛酸。
“咳!”他故意咳了一聲,提醒沈惜君自己這個大活人還在這兒坐著,讓她莫要忘了。
沈惜君聽到聲音,這才後知後覺地看了他一眼,恭敬地屈膝行禮。
傅元朗見了,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
沈惜君跟傅元蓁說話的時候就笑眯眯的,看到他了,臉上居然連個笑容都沒有。
他就這麼不招她待見麼?
於是心裡一怒,忍不住就要反悔。
然而看到沈惜君那張淡漠的臉,他突然又想起了沈惜君這些年過的日子。
於是原本準備脫口而出的話,鬼使神差地就變成了另一句。
“琅華眼光極好,既然她說你能勝任,你定然是可以的,無需妄自菲薄。”
說到這裡他話音頓了頓,瞥了眼沈惜君和傅元蓁的反應,見兩人沒什麼生氣的樣子,又接著說道,“隻是你如今畢竟是宮妃,在外頭久了畢竟不妥,所以每日酉時之前必須回宮。可記住了?”
沈惜君再次行禮:“臣妾記住了。”
態度淡然,透著明顯的冷漠。
傅元朗行禮越發不是滋味兒,索性將兩人打發了出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巾幗書院事務繁多,傅元蓁正想回去呢。
於是跟傅元朗告了辭,果斷帶著沈惜君出去了。
隻留下傅元朗孤零零地待在大殿裡,越發顯得孤寂可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