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妃比她更快一步,冷笑著開口:“窺伺帝蹤,不知常庶妃意欲何為?”
常氏心中一突,冷汗瞬間浸濕衣背,窺伺帝蹤的罪名誅九族,誰也不敢應下,強撐著辯解:“此事世人皆知,談不上這麼大的罪名。”
“嗬。”鈕妃冷嘲。
高高在上的皇後,心中也有些不痛快,她夜裡睡不好,白日吃用不好,還得受這些唧唧喳喳的爭風吃醋。
這常氏年歲越大,越發不知所謂。
可萬歲爺沒有棄了常氏,她就得給三分麵子。因此和稀泥道:“行了,本宮尚有些俗務,都散了。”
她一開口,彆人自然沒有置喙的餘地。
顧夏躬身行禮,心中就有數了。皇後容色一般,卻很有福相。銀盤臉,細長眼,懸膽鼻子櫻桃口。
周身氣質融融,是個溫和性子。可屹立不倒,想見並不是那麼表裡如一。
鈕妃被駁了麵子,心中更加不痛快,瞧著常氏的目光就冷凝起來。
常氏也不是悍不畏死的性子,當下就有些怵,她敢對上顧夏,對於鈕妃,確是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敢給。
出了坤寧宮,腿就有些軟,見鈕妃已經離去,隻剩下瓜爾佳氏,心中又湧出一團怒氣。
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扭頭就要離去。
顧夏輕笑一聲,曼聲道:“常庶妃且慢,本宮有禮相送。”
“什麼?”常氏有些詫異,這人怕不是有些傻。
罵她一通,竟還送禮與她。
顧夏笑盈盈的款步而來,伸出細白豐潤的指尖,言笑晏晏:“魏嬤嬤,掌嘴五。”
魏嬤嬤應聲而出,保養細膩的手掌伸出,對著常氏劈頭蓋臉的打下來。
常氏一時間有些懵,甚至忘了躲開,瓜爾佳氏往常也這般跋扈,隻是言語上厲害了些,還往往被人拿住錯處,堵的啞口無言。
哪裡像今日這般,竟動起手來。
宮中刑罰,講究打人不打臉,瓜爾佳氏這般不管不顧,是瘋了嗎。
看著對方平淡無波的眼神,常氏有口難言,早間的尖酸刻薄、伶牙俐齒失了個乾淨。
抬手落下間,五下很快就過去了。
魏嬤嬤衝著她微微躬身福禮:“常庶妃,得罪了。”
常氏捂著火辣辣的臉龐,嘴裡有微甜的血腥味,讓她難堪又痛苦,低下頭,掩飾自己想要噬人的眼神。
顧夏用尖尖的護甲挑起她的下頜,左右瞧了瞧,笑道:“瞧這一張芙蓉麵,色如春曉之花,端的漂亮。”
常氏眼瞼低垂,一行淚從眼角劃過。
看她這樣,顧夏又覺得沒了趣味,不過一個欺軟怕硬的東西。
“行了,回去跪上一個時辰,好好的背背宮規,這以下犯上之罪,本宮就不計較了。”說著顧夏脫下指尖的玳瑁護甲,遞給魏嬤嬤,溫聲道:“賞你了。”
看著她施施然而去的背影,常氏銀牙緊咬,望著景仁宮方向,目光陰冷。
而回了後殿的顧夏,轉瞬將這些事又拋到腦後,淡聲吩咐:“拿蘿卜來。”
香頌心裡很不是滋味,心疼的厲害,主子怎麼又要去吃蘿卜,可見常氏的話語讓她難受了。
常氏該死。
顧夏哢嚓哢嚓的咬著蘿卜,心滿意足的眯著眼,感受著那暖流在體內緩緩流淌。
“好吃嗎?”斜橫過來一隻修長寬大的手,將她剩下的一小節蘿卜奪去。
他又又叒突擊。
顧夏回身,鼻尖擦過對方高挺的鼻尖。
略有些酸。
康熙低低一笑,大手一撈,輕而易舉的箍住她的纖腰,帶著一道坐在榻上,這才柔聲道:“可是廚上伺候的不周到,怎能讓你吃這個。”
那呼吸有點近,噴在她的臉上熱乎乎的,陌生男人的氣息籠罩著她,顧夏有些彆扭,悄悄的紅了臉頰。
“臣妾喜歡吃,當水果是極好的,又脆又甜。”定了定心神,顧夏緩緩解釋。
“是嗎?”康熙疑惑的瞅了她一眼,轉瞬問侍立一旁的魏嬤嬤:“今日你家嬪主子可有受委屈?”
魏嬤嬤跪地,言辭清晰的稟報:“常庶妃以下犯上,嬪主子已命老奴掌嘴五下。”
顧夏偷眼去瞧,心裡還是緊張的,若是康熙看不慣,讓她去給常氏道歉,那她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康熙:朕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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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