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香頌感激道:“您今日罰了常庶妃,鈕妃娘娘莫不是來給您撐場子的?”
顧夏搖頭不語,鈕妃能做到皇後位置,素日裡待原主也是平平,怎麼可能這麼替人著想,怕是有什麼目的,也未可知。
鈕妃走這一遭,到底衝散了她內心的痛楚,也認了她的情分。
香榧是個美食小達人,因主管小廚房,因此恨不得時時刻刻有新吃食出現在主子跟前。
這不,又端著托盤,喜滋滋的過來了。
顧夏這會兒不餓,剛啃了一個蘿卜還沒消化呢。
“嬪主子,您嘗嘗這個,看喜歡不喜歡?”香榧將托盤擺在幾案上,輕聲細語的說著。
顧夏原本沒打算吃,可看著那點心不過拇指肚大小,晶瑩剔透的,能看到裡麵包裹的大顆蝦仁,就想著嘗嘗,用銀筷夾起來一塊。
瞬間就被征服,實在太好吃了,飽滿的蝦仁很彈,像是要在口腔中跳舞,又鮮又香,好吃極了。
連吃了好幾顆,香榧又適時的捧上菌菇湯,鮮美可口的滋味,讓她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顧夏遺憾的想,大約她是保不住這小蠻腰了。
原主的身材真好,胸脯比超彈的蝦仁還飽滿,纖細柔韌的腰身又白又嫩,蜜桃臀渾圓上翹,堪稱尤物,現在又便宜了她。
這麼想著,顧夏覺得,如何長久的保命,真的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
在這吃人的後宮中,那真是活著活著突然就死了。
說不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去把宮侍都召集起來。”顧夏回眸,衝著香頌淡聲吩咐。
彆的不說,這景仁宮的籬笆得紮緊了,她先認認人,了解一段時間的品性,才能決定對方的去留。
宮侍召集的很快,根據不同的職位成列站立,林林總總也有二十餘人。
有這景仁宮後殿的灑掃十人,也有她貼身伺候的宮女八人,太監六人。
立在那裡,並不多。
整齊劃一的請安聲響起,顧夏笑了笑,瞬間叫起,柔聲道:“這來來回回的,有人與我相伴不少年了,也有人是新進的。”
對於訓話,顧夏駕輕就熟,她的上司堪稱霸總,吹毛瑕疵,雷厲風行,當然福利也是很豐厚的。
她作為副經理,這些訓話的勞累活,可不得自己乾。
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觀察著眾人的神情,等短短的訓話結束,再結合以往的印象,她心中也有大致的譜了。
“吹這麼久的風,大家也辛苦了,一會兒來朱嬤嬤這裡領荷包。”
顧夏淺笑著說下結束語,這荷包自然是打賞了。無緣無故耽誤事,又立了這許久,聽她訓了半晌,不管話語怎麼恩威並重,實打實的利益要看得到才成。
遣散眾人之後,她搬了搖椅,坐在廊下曬太陽,看著廊下點點懸紗籠,用的時日久了,那紅色經過風吹日曬,略有些褪色,到換的時候了。
“嬪主子……”香頌啟唇,有些難以啟齒,半晌才小聲扭著手道:“您能不能借我五十兩銀子?”
這不是個小數目,顧夏側眸,立起身往內室走去,香頌小媳婦兒似的跟在她身後。
室內燃著清淺的心字香,散發著嫋嫋清煙。
“說。”顧夏坐在軟榻上,鼓勵的望著她。
香頌咬了咬唇,輕聲道:“前些日子,嬪主子抽不來空,奴才也不好開口。”
顧夏知道,這說的是原主病重的時候。
“奴才父親病重有年餘,家裡銀錢花了個乾淨,眼看沒幾日功夫就能好,偏斷了藥錢,能借的都借過了,奴才也沒有法子,隻得跟主子開口,望您開恩,今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說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是真的被逼急了,她們做奴才的,不吃不喝一年也不過三十兩銀子,這病又不等人,哪裡容得下她慢慢攢錢。
“成,你去朱嬤嬤處支錢就成。”顧夏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原主節儉,也不過是想著坐吃山空,要細水長流。
幾十兩銀子,有時候不過是一日的花銷。
想要撐起嬪主子的派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香頌感激涕零,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一點都沒耽擱的去支銀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讓我們孤獨的擁抱彼此。
今天紅包雨,對象缺席的七夕節,我們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