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還未走過二門,就見鈕妃跟前的碧璽帶著小宮女,撲到在地,哭道:“嬪主且去看看,娘娘她突然昏過去了。”
話音剛落,就瞧見神色肅然的康熙,碧璽又噗通一聲跪地,先請安,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一遍。
康熙和顧夏對視一眼,急切的叫起,顧夏急慌慌的就要往後頭去,被康熙一把拉住,回眸吩咐:“雪音去請禦醫。”
這才龍行虎步,帶著顧夏一道往承乾宮去。
到的時候,一路上跟下餃子一樣的請安聲,兩人沒時間理會這些,一路衝進內室,就見鈕妃麵色蒼白,靜靜的躺在榻上。
顧夏的眼淚瞬間落下,心疼的要爆炸,彆人不知,她尚有些記憶,曆史中康熙有三任妻子,鈕妃姐姐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個不長久的。
故而康熙被扣上克妻之名。
這會子見她暈了,嚇得魂都飛了,牽著她的手,不住的喚。
等老邁的禦醫趕來,趕緊讓位置,眼巴巴的瞅著,眉毛揪成疙瘩,怎麼也解不開。
“稟皇上、嬪主,鈕妃娘娘身體虛弱,已有氣血兩虛之狀,得好生養著,萬不能勞累。”老禦醫拈著胡須歎氣:“此番倒不知是福是禍,鈕妃娘娘自己尚虛弱無比,偏又有孕三月餘,更得小心仔細。”
顧夏又喜又憂,鈕妃雖嘴上不說,心裡卻盼著能有自己的孩子,如今有了也算是大喜。
可天不遂蒼生望,咬著唇,顧夏小聲問:“鈕妃姐姐天葵未斷,可有妨礙?”
老禦醫歎口氣,慢悠悠的解釋:“不在凡例中,卻也是有的,這個不打緊,主要的是身子要養好。”
這懷胎十月,孩子所需要的營養太龐大,是虛弱的鈕妃所不能供給。
可失子傷身傷心,若是挺不過去,更是難辦。
顧夏咬唇望向鈕妃,淚水漣漣,她前世便是因著孩子,落得個一屍兩命,今生又要看著至交為孩子在生死邊緣徘徊。
上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不過簡簡單單活著,竟成最大奢望。
而女人何其無辜,要為著子嗣腳踏鬼門關。
不得有怨言。
康熙拍拍她的手,轉頭看向禦醫,沉聲道:“你回去回稟院判,命最擅長此理的禦醫彙成小組,務必保鈕妃安全無虞。”
老禦醫搖頭:“微臣定當儘心竭力,隻這後事……”見顧夏神色凶悍,好似他再說一句不好,便要殺過來,因此住口不言。
送走康熙之後,顧夏坐在床榻前,輕柔的替鈕妃擦拭臉龐。
碧璽立在邊上,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這兩天的情況。
“前幾日娘娘就有些不大舒坦,想著隻是癸水將至,也就沒放在心上。今兒有些撐不住,正打算召見太醫,聽說是您大喜的日子,娘娘心裡高興,便覺得輕省許多。”
“誰知晚間便不成了,走著走著噗通一聲歪倒在地,把奴才們嚇得三魂六魄都飛了。”
顧夏擰著細細的眉尖,心中五味陳雜,鈕妃姐姐待她赤誠,這片心意,她便多記一筆。
作者有話要說: 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