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她心裡發了狠,非得要了雪庶妃的命不可。
“一杯鳩酒下肚,這會子身子都涼了。”康熙涼涼的開口,這會子覺得,這麼簡單的要她死了,真真的偏宜了她。
“家人總有?發配披甲人為奴,永世不得回京。”顧夏冷冷一笑,雙手叉腰開始動私刑。
康熙點了點頭,算是允了。
謀害皇嗣之罪,這處罰不為過。
顧夏還是覺得有些意難平,難免說到太皇太後上頭去,她也不敢明說,隻邊邊角角的提了一嘴。
“這人老了,難免寂寞,總是容易被花言巧語欺騙,皇上您叫幾出戲過去,也算是聊表孝心了。”
康熙:……
太皇太後喜靜,偏她這促狹主意,要給對方叫戲過去聽,想想也挺出氣的,便默認了。
他們祖孫之間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太皇太後對他,說恩重如山也不為過,這些年,她也多有讓步,他很是感念,可他也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怎麼就需要感念她人了?
他的孩子,十不存一,好容易又有了,太皇太後竟一點都不顧念這是她的重孫子,好歹等生下來再說,這般不客氣的將人叫去,他知道隻是想嚇一嚇,炸一炸,手中捏著把柄,連他也不好說什麼。
“來人,將東暖閣收拾出來,再拿來熙嬪常用的物件,先住下。”
康熙摸了摸她有些慘白的小臉,回頭向奴才吩咐。
放的遠總是有些不放心,還是擺在跟前為好。
顧夏搖了搖頭,柔聲道:“怕是有些不妥,臣妾一介後妃……”
“太皇太後在乾清宮也住過,無礙,你放心。”他也是有自己的思慮的,若是後嗣不穩,他的江山永固,又是為哪個做嫁衣裳。
他都二十了,成婚這麼多年,後妃無數,結果呢?子嗣上麵可憐的令人發指。
他既然這麼說了,顧夏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提了提精神,問起鈕妃來:“姐姐可還好?她本就身子弱,這一番……”
當初小產掏空了她的身子,鈕妃真是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了。
康熙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她仔細養著便是,你該操心自己。”
顧夏無辜的眨眨眼,小手拉住康熙的大手,看著上頭的青痕,眼眸中又浮現恨意,“您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肚子裡驚濤駭浪的翻滾,哪裡是正常之兆?”
康熙沉默的摸了摸她的小臉,轉瞬就下了決定,安撫道:“你就在這住下罷,等生完孩子再說。”
本來打算住到好轉便罷,想著還是住到生。
幽幽一聲歎息,顧夏靜默了一會兒,肚子沒那麼難受,轉瞬便睡了過去。
康熙替她掖好被子,這才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這一次的事,暴露出來的實在讓他心驚,若是他去晚一點,那麼熙嬪是不是會呆的更久一點,那麼這個孩子還保不保的住?
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他仔細的捋了一下事情經過,先是雪庶妃攀上太皇太後這根線,向她告密說是鈕妃和熙嬪之間有問題,然後太皇太後想要拿回宮權,這一下拿住兩個高位妃嬪的好事,她自然不會拒絕。
那麼避火圖,與孕婦有礙的東西,她又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辦到的呢?
這宮中的牛鬼神蛇,有多少跟她串聯在一起。
不由得想起‘包衣世家’四個字,她們要做的,究竟是什麼?織成一個密密的大網,圖謀的又是什麼。
若是他不曾對熙嬪有意,那麼溫柔小意的雪音湊上來,他怕是不會拒絕,直接就寵幸了她,溥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種自負,他也是有的。
這樣有手段、有人脈的雪音,再擁有了一個皇嗣……
那麼最後會形成一個什麼局麵呢?
“梁九功,這一次的來龍去脈,好生的查探,莫漏一點蛛絲馬跡。”
康熙攥了攥拳頭,內憂外患之下,還有這等疥癬之疾,看來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包衣世家,這四個字又在腦海中回蕩。
梁九功領命下去,背影匆匆。
天色突然暗下來,呼呼的西北風刮著,嗚嗚的響,透露著一絲不詳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嗨,大家好,我是下個月經常要見麵的李可愛~麼麼噠,抽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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