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清穿之以貌製人 李詩情 14006 字 9個月前

時光匆匆,眨眼間的功夫,又到了中秋。

三小隻已經被還了回來,開過一輪的桂花,又開了第二輪,非常的敬業。

顧夏看著滿園子的桂花,失去了興趣。

托腮看著瓜娃子纏著胤禛,試圖教他自己的爬行方式,就是之前那種,手腳不用力,用肚子一鼓一鼓前行的方式。

還拖著一條腿,看著特彆喜感。

可惜胤禛已經學會了正確的爬行方式,任由瓜娃子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也不曾多看一眼。

奶豆兒咧著自己的小嘴巴,看著跟嘲笑瓜娃子似的,兩小隻對了個眼神,就忍不住打起來了。

胤熙看的咯咯直笑,連口水流出來都顧不得了。

她年歲雖小,卻最是愛俏,顧夏瞧著,她有些潔癖的意思,特彆愛齊整的一個小姑娘。

拿著細棉帕子替孩子擦了擦口水,顧夏含笑看了一會兒,便看到康熙抿著唇,大踏步走了過來。

這個時期是他的困頓期,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找上門來,內憂外患交加,偏沒有誰能幫助她,不拖後腿就是好的。

顧夏迎上去,由著康熙牽著她的手,一道來內室坐下。

康熙神色中帶著些茫然,將自己的大腦袋靠在她懷裡,啞著聲音問:“人心如何能滿足?”

這一次他下了大功夫去查,不像是以前,查不出來也就罷了,轉而去忙彆的事。

可最後的結果是非常令他心驚的,也有些膽寒,不敢想象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擁有欺上瞞下的能力和膽量,那麼數百年過去,當皇族一直用著包衣,而他們又能發展到什麼地步?

顧夏禿嚕著他的大腦門,包衣有多厲害呢?從德妃開始,後期基本一半的後宮被包衣把持著,出過皇後、太後、皇帝,厲害的不得了。

從雍正開始,世世代代的皇帝將留著包衣旗的血。

這是未來發生的事兒,顧夏沒法跟他說,隻得往粗淺了說:“從當初的雪音開始,後宮中還有幾個包衣,再加上新出頭的小仙兒,她們各有風姿,您想要什麼樣的,包衣旗都能拿出來。”

“她們在您跟前伺候,對您的喜好,摸得比您本人更清楚,您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她們就有什麼樣的女子。”

顧夏替他揉著太陽穴,輕聲道。

在康熙王朝,包衣旗混的風生水起,也是康熙一步一步,喂大了她們的心。

康熙抿唇,沉默的望著窗格,顧夏打量著他的神色,眼眸是放空的,顯然這會兒有點懵。

說來也是,他一直都覺得皇權至上,並且是皇權的受益人,這會兒告訴他,他捏在手裡螻蟻一般的人,也有自己的小盤算,甚至能咬下他一塊肉來。

也太令人吃驚了。

三觀得到重塑的康熙,在顧夏的懷裡埋了一會兒,就變得不安分起來。

顧夏被他頂弄的沒法,隻得抱住他光溜溜的腦門。

兩人胡鬨一通,康熙眼中的鬱色消失,又回複往常的模樣。

顧夏舒了一口氣,將幾案上的護甲拿過來,又一根一根的帶上,這才笑道:“得用便用,不得用便不用,動了這個心的,都擼下去便是。”

有句話怎麼說的,把豬放到風口都能飛起來,皇帝離了誰都能活。

可在封建社會,誰離了皇帝,那可是活不成了。

康熙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如今在內室,你是越發不注重了,你這頭發怎麼盤的,還挺好看。”

顧夏吐舌,她照著後世學來的法子盤的,帶上花環特彆小仙女。

說起來她的年紀,可不就是小仙女嘛,竟然都當媽了。

“說了您也不懂,女人家的東西,您不必太過關注。”

顧夏話是這麼說,突然想到杜仲膠的問題,就問他:“杜仲膠怎麼樣了?研發出正確使用姿勢了嗎?”

康熙點頭,“已經有眉目了,朕專門撥款,還在研究中。”

這就行,想必過不了多久,玻璃也該研製出來了,隻要這樣,她就能安心的呆著,後宮爭鬥再難波及到她身上來。

摸了摸下巴,顧夏笑的純良:“我做這麼大的貢獻,豈不是要名揚千古?”

康熙斜睨她一眼,不說發現杜仲膠這樣的好物,她自己在彆人還是無品階庶妃的時候,一路從嬪升到貴妃,就已經會青史留名了。

她還生了龍鳳胎,皇家第一例啊。

再一個,番柿這個新物種的發現,也是有功勞在的。

就這些,就足夠她被隆重的記下名字了。

顧夏尤不知足,蹭到康熙跟前,略帶得意的說道:“種了許久的菜,順手種了一把小麥,照我自己的方式來的,結果收成特彆好,我想著,你撥一個皇莊給我使,看這種產量在大批量種植的時候,能不能保持。”

“當真?”

彆的康熙都能穩住,唯有這一條,驚的他立馬起身,扶著顧夏的肩膀,緊張的詢問。

“我不過種了三厘地,不過麥穗大,麥粒飽滿,算下來產量翻了四倍……”

“旁人都說我種的好,那時候、咳、沒講,後來就耽誤了。”

那時候皇後不在了,她整個人都快瘋了,那還記得報告這個。

康熙緩緩的坐下,擰著眉尖有些發愁:“皇莊給你都成,關鍵你要種地,勢必要出宮去……這……”

後妃沒有出宮的先例啊。

顧夏撇撇嘴,跟他講道理:“這是關乎民生的大事,在這一刻,我的身份不是妃嬪。”

康熙正等著她說下去,結果她沒音了,不由得轉過視線來看她。

“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皮了一下,顧夏正色道:“在民生麵前,這些末枝小節都應該忘卻的。”

康熙還是有些遊移,實在這口子一開,再堵上就難了。

顧夏見講道理沒用,就扯著他的衣袖撒嬌。

她這段時間緩過來了,臉頰紅撲撲肉嘟嘟的,雙眸亮晶晶的帶著光,康熙想要拒絕的話在嘴裡轉了圈,就變成了好字。

顧夏微笑著靠在他身上,拚命的拍彩虹屁。

“我家玄燁寶寶最好啦~最愛玄燁寶寶~”

康熙:……

揉了揉紅彤彤的臉頰,板著臉訓她:“做什麼怪模怪樣的……”

顧夏已經看透他了,一點都不怕,啪嘰往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起身坐在妝奩前啊補妝,唇上那一點口脂,儘數被康熙啃去,這會兒看著怪怪的。

這事兒商議好以後,顧夏也就不著急了,揮揮手告彆康熙,趿拉著鞋,在書桌前立定,懸腕寫上幾個大字,心中便舒適了。

這些日子,她的心有些浮,不夠沉穩,這皇族繁華,還是迷了她的眼,差點也迷了她的心。

顧夏輕輕一笑,嗬出來一口鬱氣。

乾清宮。

康熙高高的坐著,後頭擺著雲母屏風,特彆漂亮大氣。

李氏、佟氏、小仙兒並肩跪在地上,雙眸低垂,一個比一個蔫噠噠的。

佟氏膝行上前,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滴落,半晌才緩緩道:“嬪妾知罪,實入宮以來,表哥不曾看嬪妾一眼,心中嫉妒的緊,就散發關於熙貴妃害了皇太子的謠言,誰知道真的撞上了。”

康熙不置可否,手中端著粉釉茶盞,裡頭是微微泛著綠的茶湯。

將茶盞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康熙傾身看著佟氏:“當真?”

佟氏喜極而泣,淚瀅瀅的道:“萬歲爺信嬪妾,當真。”

“唔。”康熙斜睨屏風方向一眼,遺憾道:“你如今才十七,隻要安安穩穩的待在後宮,憑著你的身份,榮寵總是少不了的,你急什麼?”

佟氏眨巴眨巴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子便滾落下來。

“表哥……”

那種你知道的眼神,讓康熙清了清嗓子,不由自主的看向屏風。

揮了揮手,讓佟氏退下,不顧她戀戀不舍的眼神,康熙看向李氏:“你可知謀害皇太子,是什麼罪名?”

李氏神色堅毅,並不認下這樁事,甚至還振振有詞的反駁:“嬪妾在宮中並無這樣的人脈,如何能弄進來天花這樣的種兒。”

康熙手中捏著清晰的人證物證,知道李氏隻搭了一把手,不停她反駁,揮了揮手命她退下,又看向小仙兒。

“你這奴才,又怎麼說?”

小仙兒還是那副迷迷糊糊的樣子,聞言還歪了歪頭,一副天真模樣。

“奴才不知……”

康熙冷笑一聲,這後宮諸人都是好能耐,在他跟前還能不急不緩的演戲,是他往常小看她們這些人才了。

“知不知的,進了慎刑司再說。”

康熙也就是隨意一問,拍了拍手,就有小太監上前,拖著小仙兒就走。

主子跟前不興大聲喧嘩,小仙兒這點規矩還是知道的,愣怔了半晌,還未開口,便被堵住了嘴。

想說也是說不出的。

李氏有一瞬間的緊張,康熙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柔聲道:“你的身份特殊,會好好招待的。”

他簡直不敢想,之前有多少妃嬪皇子公主折在她手裡。

“帶下去。”

最後看向了佟佳氏,康熙有些頭疼。

她是罪魁禍首,她又不是。

因著她進宮是起因,真正動手的,是佟氏家族,佟氏掌權人,她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下去。”

佟氏本來如喪考妣,小仙兒和李氏的結局,瞧著讓人害怕,輪到她,卻重重抬起,輕輕的放下了,心中的憂愁頓時消了大半。

她就說嘛,後宮中的女人孩子,死了也就死了,活著的,才是最重要的。

臨走前,佟氏遞回去一個瑩潤的眼波,那欲欲還羞的小眼神,在她自己看來,完美極了。

大殿中頓時空了起來,康熙起身,往屏風後頭去,溫聲道:“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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