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操作起來,就要謹慎一些,畢竟在康熙心中,佟家是母家,是不一樣的存在。
不自覺的咬了咬指甲,顧夏想,不管怎麼艱難,她都要給姐姐報仇的,誰也不能阻擋。
等到佟氏遷宮那一天,來送行的人還不少,雖然說大多都是看笑話的,但是麵上倒是依依惜彆,真有幾分離彆的氣氛。
佟氏是第一個打入冷宮的人,待遇還不錯,每頓一菜一湯,吃得飽穿的暖,也沒有敢虐待她。
隻要佟家不倒,佟氏就不會真正的受罪。
顧夏淡淡的吩咐著,沒有特彆明確的指派,旁人更不敢苛待佟氏了。
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在,不把事實查清楚了,她也不甘心。
突然靈機一動,她如今懷著孕,精神頭端也不說,也不宜真的做些什麼,不如借刀殺人來的巧妙。
“給赫舍裡家透信,就說孝誠皇後之死,跟佟家有莫大關係。”
赫舍裡氏家族本來就覺得孝誠皇後沒的蹊蹺,一直明察暗訪的,顧夏也都知道,不如遞個梯子給他們,倒也正好。
他們一直都是對頭,再沒有比他們更加了解彼此的了。
海寧輕聲應了,轉瞬就出去安排,他現在攬的事兒越來越多,辦事效率高,又能安排的好,顧夏就更喜歡用他了,連曹嬤嬤、香襦都要退一射之地。
等他回來的時候,顧夏就把他叫到跟前,仔細的打量過,才含笑說道:“你儘早的培養個徒弟出來。”
海寧心裡一緊,笑容還沒有勾出來,就又消失了,緊繃著臉皮子,輕聲問:“能問娘娘一句,為什麼嗎?”
他抬起濕漉漉的雙眸,顯得有些受傷。
顧夏含笑搖頭,海寧一直很注重鍛煉,寬肩蜂腰窄臀的,兩條大長腿又細又長,太監的衣袍也擋不住的好身材。
現在徹底張開了,跟小時候的秀致不同,現在輪廓更加分明,他又白,整個人閃閃發亮,跟收拾齊整的奶油小生一樣。
“本宮外頭那麼多生意,現在越做越大,沒個知心人看管,總歸是不放心的,想放你出去,替本宮管著。”
顧夏正色說道,沒有藏著掖著,免得海寧多想,他一直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的,也怕傷了他的心。
這麼一說,海寧又有些難受,又有些高興。
“奴才……想伺候您。”
可是能替主子分憂,也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兒,出宮後,就很難再進宮見到主子了。
看他有些糾結,顧夏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你出去後,替本宮守著生意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好生的調理身體,娶妻生子,以後的日子紅火著呢。”
說到調理身體的時候,顧夏的視線不由自主往下溜,很想問問他,長出來沒有,到底沒好意思問。
海寧不自在的彆來臉,清了清乾涸的喉嚨,張了張唇,到底沒好意思說什麼。
看著他通紅的耳根,顯然兩個人想到一處了,顧夏悶笑一聲,“彆不好意思了,本宮說的也是真心話,老婆孩子熱炕頭,總比你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好。”
海寧臉上的赧色褪去,正色道:“奴才這輩子,隻效忠主子一人,此生不會再娶妻生子。”
顧夏有些感動,卻不再多勸,等他好了,在外頭時間久了,遇上漂亮的姑娘,自然有想成婚那一日。
“你先培養個徒弟出來,有你三分就成。”顧夏想了想,十分海寧也太難尋了,那麼好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海寧躬身退下,沒再多說,獨自一人靠在床沿上,看著手中的荷包發呆。
那針線乍一看不錯,細看就知道有些呆板,且是個粉色的,上頭繡著桃花朵朵,匠氣十足的荷包缺點很多,卻讓他愛不釋手。
纖白修長的手指搭在上頭,特彆好看。
若是顧夏在,怕是一眼都能認出來,這是她練手之作,剛穿越過來,做了很多這樣的荷包,大多都銷毀了。
海寧如視珍寶的收了起來,綿長的歎息聲響起,世事總是難兩全的,他想候在主子身旁,替她分憂解難,並不想離得遠遠的,日日見不到。
他到底卑微了些,那就幫她做到最好。
海寧闔上雙眸,猶如一個寂然的雕塑。
顧夏不知道海寧心中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對於他,她心中是有些愧疚的,在宮中他可能做到從六品的位置,可到底是個太監。
在外頭他可以做一個正常的男人,可到底沒有官階在身,也是不一樣的。
可是外頭的位置至關重要,她不放心旁人,也就海寧能得她信任了。
“這些人,通通的關起來,若是能度過便罷,戒不掉就全斬了,你看如何?”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跟顧夏商議那些富商的歸宿。
顧夏想了想,覺得有些仁慈,可這時候什麼都沒發生,康熙有這樣的雷霆手段,已經很有前瞻性了。
“重要的不在這些富商,而在於運輸毒物的鏈條,他們一個都不能少,斬了或者發配寧古塔。”顧夏想了想,建議道。
就算是在現代,販賣這些的鏈條,有一個算一個,也都是重罪。
“斬了,若是到邊疆禍害,那可比這嚴重多了。”
隻要控製一個主事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邊疆撕個口子……
作者有話要說: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