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的繡繃子,無奈的揮手:“拿下去。”
剛來的時候,她為了儘快的融入環境,日夜勤懇練習刺繡手藝,不達到出神入化不罷休。
後來得寵,一直忙的厲害,剛開始還摸幾針,後來就全忘了,她今日一時興起,打算拿出來重溫舊夢,遺憾的發現,針認識她,她不認識針,繡出來沒有一點靈氣,還是不糟蹋繡線了。
“海寧……”話音剛落,顧夏就有些落寞,使喚海寧使喚習慣了,明明已經將他放出去了,卻總是忘記。
一聽她喊海寧,他□□出來的小太監,臉上帶著笑,就過來了。
這孩子是個實誠的,雖然得了海寧十成十的教導,卻仍然沒有學會對方的七竅玲瓏心。
海寧是可著她的心意□□的,用起來還算順手,隻是比不上海寧罷了。
滿腦子海寧那寡淡孤高的刻薄樣,再見這實誠孩子,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原本海寧也是一個羞□□笑的少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薄薄的唇,突然就變成了鋒利的刀,那眼角微挑的、居高臨下的小表情,特彆的燃。
摸了摸下巴,顧夏想,賺多少錢都是次要的,首先她的日子得痛快了。
這時候身邊得香字輩,都放出去了,新近得這些小宮女,雖然延續了對方的名字,卻沒有給她帶來熟悉感。
不知道怎麼的,她今天有些孤獨。
“算了,還是把海寧再弄進來。”
顧夏心念一轉,又覺得自己太自私了,放他出宮,本來也是因為他如今已經是健全的男人,不是太監了,出宮後,娶妻生子,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生。
她如果把他弄進宮,程序複雜倒是其次,這樣會毀了他的一生。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顧夏想到康熙,不免的有些遺憾,他太忙了,沒什麼時間陪她,她有時候一連半個月都見不到他的人,隻能麵對冷冰冰的賞賜。
抑鬱的吐了個泡泡,顧夏覺得深宮有些壓抑。
穿越這麼多年,她一直麵對的都是這一畝三分地。
沒有任何新奇的改變,也不能早上吃帝都的豌豆黃,中午喝著魔都的奶茶,晚餐可以去南方看海什麼的。
統統都沒有。
她隻有禦花園北、禦花園南,這樣來回的晃。
紫禁城就像是一座昂貴的牢籠,將天下總尊貴的人一網打儘,困在其中。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顧夏吸了一口氣,輕歎道:“我們南巡好不好?”
康熙滿腦袋問號,心裡有些不明白,當初他想在房山建行宮都被她勸退了,現在怎麼自己想跑出去了?
起了這麼一個頭,顧夏瞬間興致勃□□來,拉著康熙開始盤算,規劃路線什麼的。
康熙越聽越不對,黑線道:“南巡不是止於江南嗎?怎麼你連鄭經那地都想去一趟?”
顧夏無辜的回望他,勾起和善的笑容給他洗腦:“不真正的去自己的土地上繞一圈,隻聽著官員的糊弄,旁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權衡著去信,這就很成問題了。”
其實她就是想走走,一是去玩,二是想發展一點先機。
如果說八零年代滿地黃金隨你撈,那麼在這個時候,戰後百廢待興的時刻,那就需要一個黃金眼,去發現各地的金礦,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都得迫使人去挖金礦,哪怕對方不理解。
再一個,龍鳳胎現在也長大了,該出去見見世麵,省的養出小家子氣來。
下麵兩個小的雙胞胎,都會爬樹氣她了,跟著出去,一點旅途勞頓,怕是不成問題。
她這邊什麼都想好了,就被康熙潑冷水了。
“現在是秋日,要下南方走水路還是陸路?”
走那個都不合適,顧夏心塞,無端的想起一句話,要想富先修路?應該是這樣的。
我大種花的基建無人能敵。
想到這裡,顧夏雙眸亮晶晶,柔聲道:“確實都有些不妥,各有各的短處,不如這樣,我們走我們的,讓工部的人跟在後頭修官道。”
康熙:……
“我們有官道的,隻不過有些顛簸。”
顧夏想著去莊子上的官道,確實顛簸,不過不是有些,而是非常顛簸。
若是晴天還好些,若是逢上雨天,那滿路泥濘簡直了,深一腳淺一腳的,都沒眼看了。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想想怎麼乾掉鄭經的?剛開始還要依賴荷蘭的艦隊,後來自己就能上了。
畢竟凡事求到旁人頭上有些不妥,特彆荷蘭對他們很是防範,後來還是幾個工部的人,裝成小兵,在跟荷蘭交接的時候,偷偷的跑上船,想取點經,結果被荷蘭人趕下船,弄得灰頭土臉的。
這年代的讀書人,哪個沒有傲骨?登時都不乾了,放話自己絕對能自己製造艦隊。
事實證明,他們做到了,大清擁有比荷蘭還多的艦隊,這時候在海上麵飄著,正跟周邊國家友好交流呢。
她偷偷的混進去一艘,跟在後頭揀偏宜,做點小生意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想加更的,可是後退的發際線,有她獨自的尊嚴,怎麼也不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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