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
都說他是一國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結果呢?
狠厲的垂下眼眸,用力捏住底下人的臉頰,太子眼神中滿是瘋狂,見多寶精致的眼眸因訝異而微微睜大,微紅的眼角聚了一顆顫顫巍巍的淚珠,欲墜不墜的,煞是惹人憐惜。
“滾。”
太子聲音微啞,看向多寶昳麗的麵孔,不由得嗬嗬的笑了。
多寶低眉順目的離開,被折磨這許久,讓他走路有些不穩當。
還未走出大門,多寶看到門口立著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滾。”
康熙一腳將多寶踹出內室,看向神情癲狂的太子,眼中痛惜甚重,啞聲道:“你何必如此?”
太子長相比康熙和赫舍裡氏都要好些,五官精致絕倫,這會兒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狼狽極了。
可他跪在康熙麵前,就這麼看著他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還知道自己這樣不好看,用錦帕胡亂抹了。
“皇阿瑪……”
他嗓音帶著微微的啞,放到這個情景,偏顯出幾分可憐巴巴。
康熙有一瞬間的心軟,可想到他這麼殘暴,心中怒氣更甚,手抬了又抬,到底沒打下去。
“你且好自為之!”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太子一把拖住了胳膊。
“皇阿瑪,兒臣心裡難受,您陪陪我,好不好?”
他用錦帕擦乾淨臉上的臟汙,小心翼翼的看向康熙,似是不好意思極了,臉頰上飄起兩抹紅暈。
康熙看了他一眼,抹掉他的手,扭頭走了。
“你如今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無可厚非,可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心裡要有杆秤才行。”
大踏步往外走去,康熙冷厲道:“將這些狗奴才都打殺了,沒得教壞了朕的太子。”
一時間旒慶宮悶哭聲無數,太子跌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熟悉的奴才一個個被拉出去,他卻一句話也說不上。
看著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掌,太子嗬嗬笑起來,索額圖說的果然沒錯,是他太天真了。
既然這樣……
旒慶宮的事情,到底驚動了顧夏,她有些納悶,太子一向循規蹈矩,是個好孩子,怎麼突然就讓康熙發作成這樣。
因為繼後的身份關係,她跟太子之間關係平平,點頭之交而已。
對他的日常,並不是很關注。
主要她要是多關注一點,不說□□受不了,估計康熙都會有意見的。
所以她一般不去碰這一塊。
晚間康熙回來的時候,她就問了。
畢竟全宮的奴才都換了,有些還是打小伺候太子的,情分不一般。
康熙提起來就煩,氣哼哼的說:“他素來奢靡,朕看不慣也沒有說什麼,可用殘忍的手段折磨奴才……”
這般行事,他著實無法接受。
他站的位置高,那麼肩膀上的責任就更重了,可他不能規劃管理好自己的言行,怎麼能放心將大清交到他手裡。
顧夏慢悠悠的替他按捏著太陽穴,不發一言。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慰,康熙有些不滿,抬頭看向她:“怎麼不說話?”
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顧夏柔聲道:“說什麼?他年歲不大,一直都在宮中,見的聽的,都隻有這麼多,難免鑽牛角尖,想要發泄,隻能朝不易損壞的東西下手,孩子做錯了,做父母的好生教導便是,沒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