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李春榮製止顧夏直接要去開門的手,透過貓眼看了看,見外頭是某個男人,頓時冷哼一聲。
這麼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神態,讓顧夏瞬間了解到,外頭的到底是誰。
說實在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原本還是有香火情在的,可她不耐煩應付那婆婆了。
你們母子情深,你們兩個一起過日子,何必來禍害她這好人家的姑娘。
扯了扯唇角,顧夏衝著她媽搖了搖頭,示意老虎去開門。
經過短暫的相處,她已經確認了,這老虎崽崽的智商怕是不低,現在還有愈加聰慧的趨勢,還能跟她有簡單的交流。
宋頌對著打開的門,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整理表情,露出歉意中帶著期待的眼神。
那一瞬間的不妥當,他也是有些後悔的。
可那是他媽,除了順著,他能怎麼辦?
誰知道迎麵就是一張冷漠的虎臉。
宋頌嚇了一跳,對著老虎後頭似笑非笑的顧夏露出個笑,隻不過到底被嚇著了,看著有些扭曲。
還不等顧夏怎麼著呢,小青蛇就直立起來,對著宋頌一個勁的吐信子,嘶嘶聲不絕於耳。
“乖,不能吃,臟。”摸了摸小青蛇的頭,顧夏輕笑。
宋頌一噎,他身後也閃出來一個瘦小的人影。
不是宋頌媽又是那個,她很瘦,眉心有幾層褶皺,再加上下撇的法令紋,瞧著苦大仇深中,帶著幾分刻薄。
一雙三角眼上下一打量,就要先聲奪人。
話剛出口,就被顧夏氣了個半死。
顧夏跟她也相處十年了,還能不了解她的德行,肯定是先兵後禮,罵一頓再說幾句好話,她兒子不用怎麼著,這事兒就過去了。
她是聽都懶得聽,直接回身往沙發上一坐,給自家爸媽倒了茶,這才冷笑著開口:“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我呐,現在看不上你家軟蛋兒子了,打算跟他離婚,正好呢,還沒領證,給你通知一聲,也算是全了禮節。”
這話李春榮聽著痛快,媽個雞,她閨女被老虎叼走了,這老公要追遲疑就算了,婆婆一拉就不去了,她咽不下這口氣。
當初她還覺得閨女胡鬨呢,非得挑了日子去領證,辦酒領證一起多熱鬨。
現在又覺得慶幸了。
宋頌媽卻覺得接受不了,把臉一抹,大刀闊斧的就像開始跟他們談判。
顧夏沒有理她,把視線放在宋頌身上,他這會兒被兩隻盯的冷汗都出來了。
一時無暇他顧。
她難免也有些出神,他真是一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對她也豁得下麵子,給她洗腳洗衣服,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家務什麼的都搶著乾。
就一點不好,是個媽寶,這當媽的皺皺眉,他就成慫包了。
她那時候想著,人都是兩麵的,能這麼顧家,又沒怎麼跟她紅過臉,都是她任性的吵吵,那麼耳根子軟一點也是無所謂的事。
可惜了,最後跟他生孩子,命都丟了。
這一次也是,在性命垂危,不能確定的時候,對方選擇了聽媽的。
沒有愛情濾鏡之後,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坨臭狗屎。
青蛇和老虎看他,越看越不順眼,湊得越來越近,甚至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口水滴答的。
宋頌媽也有些坐不住了,她看著也害怕啊。
正要張口,顧夏打開了電視機。
央媽正在科普現在的情況,說是高武新時代來臨了,重點介紹了無害性之後,讓有資質的人進校學習。
什麼樣的人有資質呢,就是當天暈倒的人。
“以後呢,有我的地方,你麻溜的滾蛋,咱倆就各不相欠了。”說著就衝著老虎擺擺手,它頓時凶相畢露,嚇得宋頌和他媽拔腿就趕緊跑。
宋頌心裡還有些難受,他是無法理解的。
顧夏卻忍不住笑出了聲,啪嘰親了一口大老虎,又摸了摸小青蛇的頭。
轉瞬卻有些憂傷,這人海茫茫的,去哪裡找康熙呢,他有沒有跟著一起來?
都是未解之謎。
帶著倒刺的大舌頭糊在臉上,顧夏嫌棄的一推:“不許給我洗臉,我洗過了。”
她今天早上掰著老虎的嘴,硬是給它刷牙十分鐘,收拾的香噴噴的才作罷。
她跟老虎親密點,小青蛇就在一旁嘶嘶叫,還用尾巴拍地,非弄出響動,讓她看到才成。
可她敢給老虎刷牙,不敢給青蛇刷牙啊。
這新聞上因為跟蛇玩,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了。
青蛇氣炸了,啪啪啪的用尾巴拍地,一副我很暴躁的樣子。
看的顧夏更不敢靠近了。
宋頌回家後,越想越難受,兩人結婚,自然是在情最濃的時候,可他今天看著顧夏,覺得陌生的很。
對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