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涵皺了皺眉,不能理解文西的腦回路:“這有什麼好誇的?他隻是做了他分內的事,沒到能得到誇讚的地步,隻是讓人不至於罵他罷了。你們年輕人不要那麼容易被資本主義pua,仿佛他給了你們打工人正常合法的權利,你們還應該感謝他一樣,要有點鬥爭精神。”
文西像是噎住了,他愣了愣,才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主要我聽說小譚總也就和我差不多的年紀,我代入一下覺得他也挺難的,接手心然也算是內憂外患,父親身體不好沒辦法管理企業,又有豺狼一樣的叔叔把持著管理權,還能抗住壓力做出這麼公正利落的解決方案,還是很不容易的。”
這下顧雪涵更匪夷所思了,她盯著文西看了好幾眼,真心實意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羊心疼狼不容易的。”
“……”
她無情地喝了口飲料:“所以你這麼閒都能心疼家財萬貫的小譚總了,之前借給你的五千塊錢什麼時候可以還我?”
“……”
因為最終心然采用了和解的方案,保留了朱香玲的工作崗位,因此不再涉及相應解除勞動關係的經濟補償金,未來支付的醫藥費也是直接由公司根據朱香玲家提供的醫療發-票進行報銷,因此這一次的案子裡,朱香玲一家並不能立刻得到現金補償,也就不存在顧雪涵能從中抵扣的可能。
“因為這次案子的和解我確實沒有做什麼,所以律師費可以給你免除,但是五千塊錢是民間借貸性質,利息我不收了,錢你需要還。”她看了文西一眼,“你一個年輕人有手有腳的,你媽媽的護工費現在也會由心然支付了,什麼時候去找個工作?”
文西顯然沒料到顧雪涵會談這些,他有些目瞪口呆道:“姐姐,所以你留我下來一起吃飯是因為要問我催債嗎……”
顧雪涵懶得理他,在他的不可置信裡,掏出了包裡打印好的材料:“這是我最近留意到的招工信息,幫你篩選過了,我認為比較正規以及符合你情況的,都幫你用紅筆圈出來了,你去投簡曆,一家一家麵試,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她說到這裡,又從腳邊拎起了一袋資料塞給文西:“這些是自考的複習資料,你拿去,到時候可以一邊工作一邊自考,等把學曆刷上去了,工作也可以跳槽一些更好的。”
顧雪涵說完,又掏出了一張發-票:“這些資料所有的一共兩百八十六,你如果想要的話,記得之後一共要還我五千兩百八十六,如果不想自考的,那你現在就可以拒絕,我會發起七天無理由退貨,不產生費用,你後續隻需要還我五千塊。”
文西大概徹底驚呆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資料,有些不可置信道:“姐姐,我以為你對我是有點特彆的……畢竟這次那麼多客戶裡,你隻請了我中午一起吃飯,我還以為你對我……”
文西看樣子大受打擊:“其實姐姐你找我一起吃飯,我心裡很開心的,因為我以為姐姐對我是不一樣的,因為我對姐姐其實一見……”
可惜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顧雪涵叫停了。
她皺著眉:“打住。不要以為和我表白,就可以逃脫欠債還錢的責任。”顧雪涵無情道,“我不吃這一套的,弟弟。”
“找你一起吃飯隻是因為這家店最近周年慶,兩人同行一人免單,而你是這次所有客戶裡唯一的無業閒散人員,不像彆人都很忙。”顧雪涵抿了下唇,“當然,所有客戶裡,也隻有你還欠我錢,我希望你快點找到謀生的工作把錢還給我。”
文西非常受傷:“我以為你是個善良的美女姐姐……”
“我都和你說過了,人間沒有真情在,你誇我也沒用。”
文西顯然想解釋,可惜顧雪涵沒興趣,她確認了文西並不打算返還自考資料,於是叫來了服務生買了單,看了眼時間,簡單告辭了文西,就徑自離開了餐廳,隻留下譚文西坐在餐廳裡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譚文西從高中起就在國外就學,但從很小的時候起,譚文西就發現,那些為了他的家世圍在他身邊的人總是非常多,即便他本人長相不差學曆不差,但每次因為周邊的人都知道他的背景,總讓他覺得所有的交友都不純粹,他還有點理想主義,希望找到一個不為了自己家世,隻是單純因為自己這個人而喜歡自己的女友或未來伴侶。
對顧雪涵一見鐘情確實是真的,她雖然比自己大上三歲,但譚文西根本不介意年齡,他覺得顧雪涵漂亮極了,尤其是工作狀態裡的英姿颯爽,是很多和他同齡的小女孩所沒有的,成熟乾練,又充滿了神秘和氣場,簡直讓他移不開眼睛。
此次空降來調查心然生物的勞動糾紛案,他一開始主動接洽了朱香玲一家,已經從朱香玲那裡得到了不少內部信息,裝成朱香玲的兒子進入維權群,也是希望能從內部的角度看下這些核心技術老員工有什麼訴求,他才好精準地給出解決方案,留住核心人才,隻是沒想到邂逅了顧雪涵。
他原本並不是沒有隱瞞過身份,但每次,光是靠著自己的臉和身材,他就能無往不利地交到朋友或者得到彆人的喜歡,隻是沒想到這一招在顧雪涵身上完全失靈了,她簡直像是銅牆鐵壁的絕緣體。
他想以借錢為破冰的契機和她產生聯係然後和她談戀愛,而她竟然隻想著讓他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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