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新鮮話,不過要是讓夫子聽到了還不得訓斥你一頓。”三夫人故作嗔怒的掃了範銘一眼,那眼中的水霧卻是越發的濃了起來。
而站在一旁的香草正好看到眼裡,臉色卻是越發的不自然了起來,想到夫人平日的種種卻又是歎了口氣。
夫人樣樣都好,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段有身段,商賈世家出身,精於算計,但唯一就是不能生育,才得了老夫人的不喜,老爺也因此疏遠了她。
聽人說是個白虎托世,白虎主殺,適合征伐四方,所以才把她派到外麵四處經營家族產業。
不過三夫人還當真有幾分能耐,硬是將下麵的買賣管理得井井有條,老爺索性將家中的買賣全數交給了三夫人,沒了約束,三夫人也從此索性就毫無顧忌了起來。
她對自家夫人的心思和手段都了解的很,一般的人她都看不上,一但看上了就非得找來戲玩一番,這次又不知道會玩出什麼新花樣來了。
“若是這世上的男子都有情有義,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悲慘的事了。”範銘有感而發的言論,讓香雪看得都有點癡了,三夫人一直保持的媚笑也再難以保持,現出了難得一見的純真的思索狀。
“夫人,咱今天還得去結算上半年清河的賬目呢,時候不早了,許賬房怕是等急了。”香草這丫頭‘不合時宜’的打斷了這‘溫馨’的氣氛,將正在沉思的兩女齊齊驚醒了過來。
三夫人瞬間又恢複到那精明強乾的模樣,狠狠的瞪了香草一眼,又轉向範銘道:“範銘不是學得一手好算術麼,一起跟來出出點子。”
範銘心中一動,想不到惦記著什麼就來什麼,這些明賬中雖然不一定能夠看到許多看不到的東西,但至少能夠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雖然不是成心的要將曹戶長弄下去,但能夠抓住曹戶長的一些把柄總是有備無患的,微微一躬,對三夫人道:“敢不從命!”
“那就走吧!”三夫人淺淺一笑,手中的香手絹在空中一劃,稍稍的掠過他的鼻頭,仿佛直接掠進他的心裡。
範銘也不知道這三夫人是不是真的故意在**他,但那眉宇之間的一抹風情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他曾經聽一個縱橫歡場的老手說過這樣麵相的女人一般都是外媚內芮。
意思是看起來非常的風騷柔媚,但其實內心卻十分的矜持和把握尺度,千萬不能用強,隻能裝笨,等她玩過火要退回的時候就會突然發現已經晚了,說是這樣說,但範銘也不會真的去嘗試,因為他現在能夠掌握的隻有他自己。
轉過幾道走廊,出了二門,範銘隨著三夫人來到了外廂的一間房裡。
曹府的許賬房正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焦燥,見三夫人一到,隨即站了起來,遞上來一疊厚厚的賬目,“夫人,這些都清算好了,這半年的盈支都在這兒!”
“嗯!”三夫人坐到了當中的椅子上,接過許賬房手中的賬目,細細的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