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果然是好腦子啊!”陳嗣良忍不住興奮的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那天說的,今天全中了。”
“哦,啥全中了啊,陳叔!”範銘裝作毫不知情。
“還跟你叔裝呢!”陳嗣良十分熱絡的將屁股挪進了一點,滿臉掩不住的紅光,道:“今天你是沒看見,我告訴你,今天曹戶長臉鐵青得跟山上的青石壁似的,照得人清,哈哈哈!”
說到這裡陳嗣良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很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範銘頓時來了興致,問道:“剛才三夫人說是要公審,到底有沒有把他那些事情給抖落出來?”
陳嗣良微笑不語,在故意裝神秘了幾秒鐘之後最終還是繃不住的嘿嘿一笑,“哪有那麼容易的,不過喊冤的那些鄉民都被勸回去了。”
看這家夥的表情,範銘就知道他沒說實話,淡淡一笑,道:“陳叔你可不實誠,咱們可是一體的啊!”
陳嗣良點了點頭,“對對,咱們是一體的,嘿嘿,告訴你,三夫人今天發了雷霆之怒,嚇得曹戶長差點跪在了地上,你說事情會怎麼樣?”
“那陳叔你呢,得了啥好處了。”範銘笑盈盈的望著陳嗣良。
陳嗣良臉色沉了一沉,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知曉,夫人意欲接下來幾天重整諸項產業。”
說到這裡陳嗣良頓了頓,吸了口氣,“這就是我搞不懂的地方,夫人雖說狠狠的責罵了曹戶長,但卻不將他擼下來,大侄子,你給我說說這是為啥!”
聽著陳嗣良親熱叫自己大侄子範銘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點雞皮疙瘩,有些不適應,想想前些日子還是從來不被人看在眼裡的破落戶,這才幾天就成了大侄子了,不適應歸不適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範銘笑了了笑,回答道:“這叫製衡,往後三夫人再也不會讓一個人掌這麼大的權了。”
“製衡!”陳嗣良在口中念了幾遍這個詞,終究還是撓了撓腦袋,臉上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這到底到底啥意思?”
範銘在心中搖了搖頭,這陳嗣良雖然算是個十裡八鄉的場麵人,但比起應天府來的三夫人到底還是少點見識,改製分權這種‘高深’的企業管理理論如果要解釋出來也不是陳嗣良當前能夠接受得了的,“意思就是往後再沒有如今的曹戶長了,陳叔,你就放心吧,往後清河鄉就你說的算。”
“真的?”陳嗣良雖然是心中高興,但終究有些將信將疑,“你是說我要做上曹戶長的位置?”
“那倒不是!”範銘又頓了頓,賣了個關子,“位置可能不會變,那管的事可能要分到你這兒來,也就是頭銜不會變,職權變了變!”
“這算是個什麼弄法!”陳嗣良咂摸咂摸著嘴,臉上止不住的笑容時而放大時而收斂,顯然心情十分複雜。
“陳叔,您就放心吧,到時候彆望了請我吃酒就行了。”範銘突然有點理解起陳嗣良的失態來,這個時代是以土地本位的思想,雖然也受到了一些商品經濟的衝擊,但總體還是如此,都是懷著一種對上位者的誠惶誠恐,他一個大老爺們之所以將三夫人一個女人放在眼裡其實也是由於懼怕曹府的權勢,以至於一但在權位這種事情上就失去了自我的判斷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