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王稼軒臉上顯現出一絲不悅,“範兄,如此推脫,莫不是跟那些人一樣,瞧不起我罷?”
範銘連連擺手,“怎麼會,王兄性情豪爽,你我一見如故,我恨不得與王兄你抵足而眠呢。”
王稼軒和範銘的年紀差不多,頂多也大個一兩歲,正是喜歡交朋友的年紀,被範銘這麼一說,瞬間高興了起來,攬著範銘的肩膀,“那範兄就彆再推辭了,先吃酒,待會兒有事我便同你一起回去,若是擔心家裡責罵,有什麼事都擔在我的身上。”
範銘猶豫了一下,隻能點頭道:“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王兄請。”
“哈哈。”王稼軒手臂往前一引,“請。”
跟著王稼軒進了一間雅致的房間,開始招呼上酒菜和舞樂,見慣了後世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雖然對這些還有些新鮮感,但卻也沒有太多的驚喜,憑借後世酒桌上練就出來的口才和交際能力,稍微講了幾個笑話,就瞬間就把王稼軒這個紈絝公子給笑得前仰後伏的,忍不住拍腿道:“範兄,你可真是個秒人,從哪兒看來的這麼多有趣的段子,真是笑死人了。”
範銘心中偷笑,老子可是酒場王子,要是還收拾不你一個大宋富二代!
一邊笑著,範銘回答道:“我平常愛看一些雜書,這些有趣的段子都是從書裡看來的。”
王稼軒頓時就仿佛找到了知音,“原來範兄也愛看雜書,我也愛看雜書,哎呀呀,咱們可真是趣味相投啊,真後悔沒早點認識你!”
範銘笑著回道:“現在認識也不晚,今後同入縣學,朝夕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
“是極是極,算我失言,自罰一杯。”王稼軒果真端著杯子仰頭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倒進了嘴裡,臉頰上浮現一抹暈紅,指著前麵幾個舞女道:“這幾個如何,可有看上的,今日哥哥我做東,隻管叫去。”
範銘心中訕笑,心道這個時代的富二代還真是好哄,這麼三兩下就稱兄道弟了。
擺了擺手,“不必了,看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瞞王兄,小弟昨日新開了一家飯鋪,今日若是不去盯著,怕下麵的人會亂了規矩。”
王稼軒頓時又是眼睛一亮,“哦,先前倒是忘了問範兄的家世,想不到範兄也是商賈世家出身,可又是巧了。”
範銘抬了抬手,“慚愧慚愧,這是我瞞著家裡自己開的一家鋪子,可沒和家裡商量過。”
聽到這句話,王稼軒頓時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一下就握住了範銘的手,“範兄,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不瞞你說我早就想這麼乾了,可奈何家裡一直把我當孩子,什麼都不讓我做,還口口聲聲我不懂,做買賣有什麼難得,不就是高買低賣麼,他們就是小瞧人。”
看著王稼軒的這番激動模樣,範銘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己紮到這位老鐵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