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一貫約莫是八百文左右,如今範銘也算是有點小錢了。
不過想要把香雪兒給的二十貫回本,還得要個幾天才行,前提是他這個飯鋪還能正常開下去。
要是能夠繼續開下去的話,他就得考慮找個信任的人來做掌櫃了,他還得讀書,還得做其他的事,不可能長期的守在這裡,這隻是他用來起步的一個買賣而已。
這天晚上,林長帆又睡在了店鋪裡。
依舊讓屠六去外麵監視,好在又沒有出什麼事,這讓範銘的心很是不安,越是安靜就說明接下來的事情越不好應對。
果然,就在午時的時候,那兩個一胖一瘦的公人又來了,大搖大擺的直接坐到了裡麵,衝著小一喊道:“趕緊上飯,照著昨日的多上一份,他娘的吃了一次還忘不掉了,把你們東家叫過來。”
正在收錢的範銘知道這就是屠六說的兩個公人,整了整衣衫,從櫃子後麵跨了出去,走到兩人的麵前,“二位大哥,敢問有何貴乾?”
兩人轉頭打量了範銘一眼,看到範銘一身讀書人的裝扮,又文質彬彬的樣子微微怔了掙,“你是這家飯鋪的東家?”
範銘微微點頭,“敝人正是。”
看範銘的打扮,胖一點的公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卻聽旁邊那個瘦一點的公人已經開口了,“你這鋪子可曾去衙門裡登注過,可曾跟食飯行申請過,可有憑證?”
範銘心下一沉,知道今天這麻煩恐怕是難以善了。
稍稍沉吟了一下,沒有正麵回答,抬手問道:“不知二位在衙門裡是何職司,未曾及時拜見,是小子之過。”
看範銘這麼“識趣”,瘦公人微微點了點頭,“且告訴你這是我家賈攔頭,城外包括碼頭這塊的商賈之事都歸攔頭管,你沒有經過衙門就私自開店,還是靠著城牆,按規矩不但要罰沒店鋪,還要拘役仗責,聽候大人們的發落。”
範銘聽完瘦公人的一番威脅,麵色不改,“對不住,小店開得倉促,忘了這些許事情,真是昏了頭了,還望二位給個補救的機會。”
瘦公人平常在外麵威風慣了,一般的小買賣人一旦被這樣嚇唬一下,那不得雙股發顫,屁滾尿流的,卻不想這個小掌櫃竟然麵不改色的,心裡猜想是不是哪家的公子,頓時語氣軟了一些,“看你這個年紀就出來做事,也不容易,若是不想關張那就趕緊拿錢出來打點。”
範銘頓了頓,問道:“不知需要多少錢打點?”
瘦公人小眼睛轉了轉,伸出一個巴掌來,“五百貫,另外場務的錢每月也要十貫,若是拿不出這些個錢,那就拉人了。”
範銘心裡嗤笑一聲,心想這是赤裸裸的敲詐了,而且還是敲骨吸髓,所謂皇權不下縣,以前他就知道底層的小吏十分的貪,卻想不到能貪到這個程度,這簡直是要人命那!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沒拜碼頭的緣故,這個時代行會的作用是非常大,若是有行會罩著也不會被這麼敲詐,但是卻要被行會剝削。
而且如今說這些已經晚了,這兩人明顯是衝著封殺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