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範銘竟然是又遇見了筆墨店的吳掌櫃,“範公子,有幸有幸,還請借一步說話。”
自從上次之後,他的筆墨都是在他家店裡采購的,伸手不打笑臉人,範銘也隻能嗬嗬笑著跟他走到了一旁,道:“吳掌櫃,有事啊?”
吳掌櫃輕輕點了點頭,“範公子,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打聽一下。”
“什麼事情?”範銘不由的好奇了起來,這一個小筆墨店的掌櫃會有什麼事情要自己去打聽。
“縣尊大人新履,近日似乎要有所舉措,聽說範公子要近衙門,所以……”
“我要進衙門了,誰說的?”
吳掌櫃嘿嘿一笑,默然不語,範銘這才想起先前王稼軒說過春秋兩算,似乎都要雇募人進衙門,難道這吳掌櫃說的是這個事?
這吳掌櫃的消息蠻靈通的嘛!
原來是為的賦稅一事,這掌櫃的真正心思原來是在這個上麵,雖然他還剛剛到縣城,也不知道這商幫改道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也十分清楚新任知縣肯定是要將這件事當作最主要的功績來抓,而這當然就要影響到本地的一些商家的利益,一些大商號或許能夠通過多年積累的縣衙中的關係來打聽,而筆墨店掌櫃這些小商號卻是無從下手。
縣學是除了縣衙之外王知縣平常去的最多的地方,而縣學中的學子往往有一部分人將來會在縣衙中任職,找學子打聽未免不是一個好的渠道,想到這裡範銘又不禁的對商幫改道這件事越發關注了起來,仿佛自家老爹的案子也是和這個事情有關,通過這件事上來下手或許能給自家老爹翻案也不一定,看來今後要多關注下這件事了,當即暗自下了決心,問道:“掌櫃的,你是不是還有彆的買賣?”
吳掌櫃微微一笑,點頭道:“在城中小有幾家鹽糖鋪子。”
這吳掌櫃一說完,範銘知道自己有點小瞧他了,看來這吳掌櫃在這楚丘縣中還算的上一個不小的商號,隻是知縣新上任,一時還搭不上關係,所以來和自己這一個小學子來套關係,隻是這吳掌櫃不知道從哪裡得知自己和王知縣打過交道這件事,“吳掌櫃,我隻是一個新晉學子,不說能打聽到這等要事,就算是要見上縣尊大人一麵都不容易啊!”
“範公子就彆謙虛了,若是公子沒有任何能耐,為何縣學中數十學生,縣尊大人單單召見於你……”吳掌櫃的臉上露出了曖昧的一笑。
範銘無從辯駁,也隻好點頭道:“這樣吧,我去試試看,若是真有消息,我第一個通知吳掌櫃的,如何?”
“誒,好好好!”吳掌櫃的臉上笑開了花,將方才準備的一封利是遞了過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用!”範銘當即推了回去,他不是不想要這錢,事實上他內心十分要接下來,但他心裡卻沒底,替他幫孫學正說和這應該沒什麼問題,想來孫學正一個雅學儒士也不會同他一個商人一般見識,但要他打聽王知縣的舉措自問還沒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