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心中湧過一陣暖流,這婦人為自己著實是費勁苦心,就連這麵子上的事都做的滴水不漏,可憐自己還傻傻的故作精明,能夠娶到這麼一個老婆也算是前世積來的福氣了,將婦人拉坐到自己的懷中,輕聲問道:“那今日商議之事你可都曉得了?”
“大概知道些,就是囤積鹽貨的事麼?”
“你以為如何?”範銘認真的問道。
一聽他話中彆有含義,莫惜容頓時認真了起來,“阿銘的意思是?”
“我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說過王知縣同卜縣丞不和之事麼,這商路不通是其中的關鍵,王知縣畢竟對我有恩,若是能夠借著此事將這件事將這三府之地盤活一下,或許局麵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在衙門中的位置也就不在那麼的尷尬了。”
“奴家不管!”婦人慵懶的往他的懷中靠了靠,神情很是滿足,“我一個婦人家要知道這些作甚,賤妾隻知道相夫教子,好好的過日子,外麵的事都是男人家的事,阿銘想怎麼做變去做就是了。”
範銘一陣無奈,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婦人越來越依賴自己的感覺,喜歡躺在她的懷中的感覺,婦人顯然也樂意如此,搖了搖頭自顧道:“按常理來說,此事或許隻可渾水摸魚,不可迎頭向前,但這麼好的機會若是就這樣浪費了還真可惜了。”
莫惜容溫柔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望著範銘那張日益成熟的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微醺的狀態,相比起起來從前的生活就像行屍走肉一般,能夠有今日的生活她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範銘驀然間想起一件事來,問莫惜容道:“咱們現在到底存了多少錢了?”
“你猜?”莫惜容俏皮一笑,臉上顯現出從所未有的天真神情,瞬時間從一個成熟乾練的白領轉變成一個俏皮可愛的大學生,讓人有種神經錯亂的感覺。
“不知道。”範銘傻傻的搖了搖頭,顯然被女人這突如其來的表現有些轉不過來。
莫惜容伸出了一個手指,“這個數。”
“一百貫?”
莫惜容笑著搖了搖頭,“一千貫!”
範銘頓時重重的吸了一口涼氣,他本也知道這幾個月鋪子著實賺了不少錢,但卻怎麼也沒有料到能夠賺這麼多,這簡直和搶沒什麼區彆,若是有這樣的利潤後世誰還會去做那些違法的勾當,“這些都是鋪子裡這幾個月賺的?”
莫惜容點頭歡喜的往範銘身邊靠了靠,“這完全是多虧了香布打響了名頭,都是阿銘的功勞,這還不包括壓在鋪子裡的貨和頭子錢、包角錢、席角錢、市例錢上下打點的錢,若是都算起來的話,恐怕能有五千貫都不止。”
範銘笑了笑,他知道這是女人在給他麵子,這鋪子他插手的機會並不多,能夠有今天的局麵完全是女人一手操辦起來的,難怪縣裡的這些商賈們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是那麼的看輕,這個世道就是這麼的實際,若是換了剛來縣裡的那段時間,無錢無勢,誰也不會正眼瞧他,感歎之餘要樹立自己地位的心愈發的緊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