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何的就雖然遠不如自家再蒸餾的酒濃度高,但也架不住喝的太多,加上黃酒後勁足,加之迎麵江風的吹拂,這酒意上湧的更快,坐於船上,手端酒碗,看著身前滾滾東去的江水,身畔撫須而笑的白發船夫,此情此景隻讓範銘胸中縈蕩的都是那水泊梁山裡那首膾炙人口的好漢歌:
碗中酒儘,直覺胸腹間氣漲不已的範銘沒再斟酒,起身到了船頭,開口處便循著記憶中的調子夾雜著京劇唱法把這歌唱了出來:
大河向東流啊
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
咳咳參北鬥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不分貴賤一碗酒哇)
說走咱就走啊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咳咳全都有哇
水裡火裡不回頭哇
(一路看天不低頭哇)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嗨呀依兒呀唉嗨唉嗨依兒呀
嗨呀依兒呀唉嗨唉嗨依兒呀
範銘在酒意的催逼下放聲而歌,一首再平實不過的歌詞硬是給他唱得氣勢翻湧,雖合著後世的調子,但其中的情味卻是全然不對,直到後麵,尤其是複遝連環的最後一句時,在泄儘了胸中因酒意催逼起盛氣。
油然想起自己所處的地方。
後世裡的種種,少年時遭受的冷落,金魚地不辭而彆。穿越的荒謬,穿越初來家人的艱辛等等等等,真實也罷,荒誕也罷,人生不過百年,而這百年人生終有一日必將隨著這滾滾東逝的江水一去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