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一驚,視線如刀鋒一般刺向了王稼軒的眼睛,讓王稼軒不由打了個寒戰,他何曾看代過如此銳利的眼神,他也就有一次在深山裡遊玩時在一頭惡極的豺狼眼中看到過這種眼神。
也難怪範銘緊張,這次的出去的事實在太過重要,雖然不知道王知縣的具體部署,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話,恐怕要真要給他捅婁子了。雖然他投向王知縣的傳聞早已經傳開,仿佛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但從王稼軒的口中說出來卻蘊含著彆的意味。
“你待如何?”
見範銘誤會,王稼軒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連忙揮手解釋道:“這事隻有我老爹和我知道,彆擔心,我就是想問問知縣大人到底是想要乾嘛?”
“這我如何知道!”
王稼軒一愣,“你不知道誰還知道。”一見範銘不理會他,這胖子有點手足失措,拽住了範銘的手耍潑道:“大哥,你就彆逗我了,就當可憐可憐我,隨便透露一些吧,要不我回去會被我爹打斷腿的。”
這胖子一耍賴,範銘倒不好板著臉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還能在這兒陪你耍潑,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的去上課?”
王稼軒楞了一愣,疑惑問道:“你真一點都不知道?”
範銘沉吟片刻,“要說一點都不知道倒是假的。”
王稼軒一喜,“快說說。”
望著王稼軒瞪大了的眼睛,範銘有些遲疑,但轉念一想若是借著王家或許能夠對楚丘的形勢造成一定的影響也說不定,“我隻能告訴你一點,知縣大人正準備和人鬥法。”
王稼軒小眼睛轉了轉,自然明白範銘口中說的這個‘人’就是卜縣丞,“那你說誰的贏麵大點?”
“這我可就真不好說了,具體怎麼做我也不知道,這麼機密的事知縣大人怎麼會告訴我。”
“也是,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輕易就透露出來。”王稼軒歎了口氣,不過馬上又笑嘻嘻的摟著範銘肩膀道:“不過,不論誰贏誰輸,咱們的交情都是不會變的。”
範銘斜了他一眼,“你就不怕被我牽連?”
“怕什麼,我又不在衙門裡混飯吃。”王稼軒撇了撇嘴,擔憂的看了範銘一眼,“倒是你,和知縣走的這麼近,萬一要是卜縣丞略勝一籌,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不過你反正也已經被革了司職了,也沒什麼緊要的。”
“嗯,你說我被革了司職了是什麼意思?”範銘有些奇怪,雖說卜縣丞是放了自己的長假,但也不至於明文張榜的革了自己司職,這分明就是不給王知縣的麵子。
“你還不知道麼?”王稼軒驚奇的忘了範銘一眼,“還記得帶咱們的那個老刀筆劉押司麼?”
見範銘點頭,王稼軒又接著說道:“就在你告假的第二天,那老東西就羅列了你一大堆罪狀,說什麼目無尊長、德行不修、人浮於事等等之類的,請求謝主簿將你革除司職,謝主簿順其自然的也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