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馬車實在是晃蕩得厲害,兩人的腦袋幾乎貼在了一塊,看上去就像一對感情無比親熱的母女倆,在相互依靠一般,反倒是張婉兒一個人斜靠著車廂壁上,小口微微張開,勻稱的呼吸著。
範銘心中一動,仔細的打量起張婉兒來,相比起莫惜容的雍容大氣,張婉兒顯得是那麼的溫婉精致,就連眼簾上的睫毛都仿佛刻意選出來的一般,要知道這個世界遠沒什麼化妝的概念,這都屬於天生麗質,也算是得天獨厚了。
以前還真沒發現她竟然有如此的漂亮,今後就要和她生活在一起,自己的心裡真的能夠完全接納她麼?
“咕嚕!”一聲吞口水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驚醒,轉頭一看範秦氏的喉嚨動了動,眼看著就要醒了。
她的這聲咕嚕聲也同樣的驚動了近靠著的莫惜容,不一會兒的功夫,範秦氏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來,驀然發現自己竟然同兒子要娶的這個二嫁女人頭靠著頭,身子頓時像觸了電一般往旁邊閃了一下,小心的望了望莫惜容,見她未醒,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又轉眼看見範銘正笑吟吟的盯著她,忍不住狠狠的回瞪了範銘一眼,饒是如此,臉上也微微起了一層紅潤,被兒子看見自己這幅模樣也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莫惜容其實早已經發覺這種情形,為了不引起尷尬隻能是裝作依舊未醒,範銘逗趣範秦氏這番景象她看在眼中,嘴角不由的浮現一抹笑意。
在這不經意的一個插曲中氣氛仿佛變得融洽了起來,範銘同範秦氏拉著一些家常,揀著那些日子去各地府州的見聞一順溜的說了出來,張婉兒也早已醒了過來,三人津津有味的聽著範銘說書般的段子,先前的哪種鬨彆扭似的氣氛再也消散不見。
由於坐的人多了一倍,馬車比上午來的時候走的要慢了許多,等到了自家宅子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沉黑了。
馬車一停,範銘讓莫惜容便先進去張羅晚飯布置房間,自己則攙著範秦氏從車上下來,路途遙遠,加上許久沒做馬車,範秦氏渾身不舒服,被範銘攙著下得車來,一吹風,頓時好了許多,抬頭一看前麵的宅子,有些愣神,“阿銘,這就是你在縣城的宅子啊,嘖嘖,這都比得上咱們以前的宅子了,這得值好幾十貫吧!”
範銘笑了笑沒有說話,帶著倆人在院子整個轉了一圈,順帶著將幾個下人認了一遍,看老娘臉上的表情對這宅子的情形還算滿意,範銘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娘,以後咱就住這兒了,小了點,但緊實。”
“足夠了!”範秦氏望了望左右,確定沒人,對範銘道:“五郎,咱貧家小戶的,彆花人家太多,將來抬不起頭。”
“放心吧娘,我能賺不少錢了,以後我就用我自個賺的錢孝敬您!”
“知道了好!”範秦氏也是心情大好,將張婉兒拉到跟前,“婉兒,今後家裡的事你多操持些,彆怕!”
“嗯!”張婉兒順從的應了聲。
範秦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摸著張婉兒的手道,“你啊,就是太溫順了些,惹人憐!”又轉身對範銘道:“五郎,你要答應我,今後可不能虧待婉兒絲毫,那莫家娘子有的婉兒也一定要又。”
“娘,我什麼都不要!”張婉兒鼓起勇氣說了聲,臉上滿是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