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範秦氏,隻得是莫惜容同張婉兒先回去,自己攙著範秦氏一同上了馬車直接往城外駛去。
前番小七早已經探好了地方,大姐家依舊在原先的老家,就在城外不遠的小離村,這個時候兩口子應當在家中忙活農活。
小離村雖是靠近縣城,但同清河比起來卻是還要有些不如,沒有絲毫額外的產業,完全被鄉村農田所包圍,大姐的家就在村東口的一個山坡上,一個青石土坯混合的三間大瓦房後十畝坡地就是這個家所賴以生存的生產資料。
讓小七將馬車停好,範銘攙著範秦氏朝坡地上慢慢行去,這熟悉的泥土氣息讓範銘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清河耕種時的情形,麵朝黃土背朝天,嘴裡的唾沫星子都充滿這泥味,回頭望了望範秦氏,同樣是滿眼的激動,“娘,那在地裡乾活的就是大姐夫了吧!”
“是,是你大姐夫守順!”這麼多年沒有見到,範秦氏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在張婉兒的扶持下才穩住了身形,“去,咱們過去。”
在真正站到大姐春桃麵前的那一刻,他隱然有種被震撼的感受,春桃的年歲還不到三十歲,但由於常年的做農活,看上去卻整個已經呈現了一種滄桑的老態,身上穿的衣裳也是非常的舊,但就和當初他剛穿越過來時的情景好不了多少,兩個幾歲大的孩子躲在春桃的背後,怯生生的探出半個頭,眼睜睜的盯著幾個生人。
春桃的男人守順是那種典型的農人長相,笑起來看著極為憨厚,但眼神兒裡卻有隱約透著一股精明,“娘……”春桃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守順也是諾諾的有些拘謹也不敢首先開口,但眼睛卻是絲毫沒有停止在範秦氏同範銘兩人身上打量,從裝扮上他也看得出來一些和印象中明顯的改變,這還是當初落難的模樣麼?
“春桃!”範秦氏顫巍巍的上前拉著春桃的手仔細的打量著她,這麼些年的委屈瞬時間從心底湧了出來,母女兩抱頭痛苦了起來,看到這情景範銘心中也有些發酸,又想起當初老娘也是因為哭把眼睛給弄壞了,如今好不容易恢複這要是再回到當初的樣子可就不好,上前攙開了兩人,“娘,彆再哭傷眼睛了。”
春桃抹了抹眼淚,這才注意到這個站在一旁的年輕相公是自己的弟弟,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娘,這是咱小五麼?”
範秦氏點了點頭,“是小五,快,你們姐兩也許久沒見了,怕是都認不得了。”
“大姐!”範銘上前叫了聲,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他依舊能夠感受這三言兩語中蘊含的濃濃親情,他覺得自己的眼睛也些微有些濕潤了,春桃的男人守順看幾人站在外麵有些風沙,忙招呼道:“娘,快進屋,咱屋裡說話。”
範銘同範秦氏在屋裡坐著,春桃張羅好了茶水讓兩人邊吃茶、邊歇腳暖身,範銘打量起這房間中的擺設來,和平常的農家沒什麼區彆,家中的物什明顯也都是用了許多年的木器,大多都有些開裂,不過相比起從前在清河的家中好上許多,算得上是一戶殷實的農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