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範銘一笑之後也沒客氣,“一窩蜂的事情準備怎麼處理?”。
“除了接著搜捕還有什麼辦法?”,洪德善也沒等範銘再問,徑直把他想問的事情直接說出來了,“明天一早衙門會抽調兩個班頭兒的公差前往四處搜尋,先斷了一窩蜂再次犯案的可能,哪怕是累些,這也總比在出妖蛾子得好,即便咱們抓不到他,這段時間也不能再讓他們出來作亂。斷了的同時也一並探查一窩蜂的底細及相關的情形,看看有沒有彆的路子和辦法可想;等到有點眉頭,到時候也就該動手試試了,到時候大不了隨便拉幾個人出來頂缸”。
靜聽洪德善把話說完,範銘點了點頭,如此布置正是現下最穩妥的辦法了,“那明天誰帶那多少人出去?”。
“全都撒出去啊?等消息打探清楚,連我都要出去搜捕”,洪德善說到這裡,停下了腳步,“對了,這武事包在我身上了,但這給上麵的文告可得你來寫,這一點你可要早點動手,明天到衙之後你列個章程出來,該要誰幫忙的我出麵兒給你要去”。
由沒有頭緒到如此這般的安排,顯然是沒有商量出什麼結果來,不管是如何,這樣安排是最為妥當的了。至於由洪德善出麵捕剿,這顯然也是在王知縣麵前表個姿態。
不過洪德善這麼一出去,若是幾天之內還沒有一點頭緒的話,上麵肯定是再也瞞不住了,這寫報告的事就顯得格外重要了,既要將事情充分的交代清楚,又要免去自身的責任,其中的用詞要謹慎再謹慎,當下範銘點了點頭,“嗯,我省得的。”
想到卜縣丞,範銘緩緩開口道:“說來這一窩蜂也真是古怪,早些年雖說是猖獗了些,卻也不過隻是犯犯小案而已,也沒乾過什麼五條人命的大案!怎麼偏生王知縣甫一上任他們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驀然間就犯了這麼個大案。這變化委實太突然,真是讓人想不明白呀”。
對於這番說辭,洪德善隻是聽,聽完也隻是嘿然一笑,卻依舊什麼都沒說。範銘見狀,抿了抿嘴唇後繼續道:“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更讓人想不明白的。一窩蜂在先前兩任知縣都有所動作,若說第一次緝捕不到倒也沒什麼,畢竟或許是個運氣,這好歹還說的過去。但這第三次又該怎麼解釋。”。
“說話怎麼老說半截,讀書人就是麻煩”,洪德善停住了腳步。“你到底想說什麼?”。
範銘這次沒再長篇大論,迎著洪德善的眼神兒道:“這裡麵有問題!”。
“行!不愧是範山宜的兒子。不僅長的不錯,腦子也靈光”,看到範銘一臉肅然的樣子,洪德善反倒是嘿然一樂,“自己想到就行了,有些事啊誰也彆說去,包括你那王知縣”。
洪德善果然早已經知道了,但他的現下的表現卻實在讓範銘不解。“這……”。
“既然想到了。該提防的就會提防,做到這一步就夠了。有些話啊是不能說的。一旦說出來就是撕破臉皮了,也就是徹底絕了後路”,洪德善雙手背在後麵悠悠往前走,說話地聲音照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