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這時心裡還裝著回去後如何應付洪德善的事,也沒心思和王稼軒玩這些小孩子的猜謎遊戲,“有啥事就說,還要趕著回去交差呢!”
“彆啊!”一見範銘不耐煩,王稼軒頓時也急了,忙解釋道:“這次我爹讓我來州城是來探探底,前些日子咱們楚丘不是來了許多外州客商麼,他們本也是為了打通應天府的商道,在咱們的地頭上,也不能落了下風不是。”
範銘沉吟片刻,“你爹打算如何?”
“我家主要經營糧食、漆器什物,我方才在四處探問了一番,這應天府幾乎已經被本地大賈完全占榷,沒有一絲納腳之地,我還順帶著探問了一下羅錦匹帛鋪行當,亦是如此,粗一看來這應天府無異於龍潭虎穴,你家布莊,若是想要紮到這龍潭虎穴來,怕是也沒什麼機會。”王稼軒一邊說著一邊拿小眼睛打量著範銘的臉色,小心思裡是要將範銘激起些肝火。
“現在還不到這個時候!”範銘此刻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麵,也就隨口應道:“要想開通應天府的路子一時半會肯定是不成的,你也彆想著那一步登天的沒事,走吧,先回客棧,看謝沛南回來沒,這事等過段日子再說!”
王稼軒說了半晌發現範銘毫無所動頓時急了,“你就一點也沒想往應天府這潭水裡紮一杆子?”
見王稼軒急躁的樣子,範銘笑了,“想啊,為啥不想,不過你要到應天府來首先一點要錢,第二就是要過硬的東西可賣,三還要有人在後麵撐著,咱這三樣一樣都沒有你憑什麼紮到這應天府來?”
事實上這事範銘在很早以前就考慮過,應天府是為南京,是為華中地區的一個經濟中心,加上水陸交通便利,對於行商的吸引力不言而喻,但同樣也是大商賈雲集,要想在這樣一個強手雲集的地方站穩腳跟,沒有充分的實力是怎麼也生存不下去,也以他這點資本和實力,也最多隻能保證在楚丘縣之內穩當經營,要想在打開應天府的商路就必須有充分的準備。
“原來大哥早有考慮。”王稼軒嘻嘻笑著,一把摟過範銘的肩膀,“我爹說了,讓我就跟著你,你讓如何便如何,這等大事自然也是要由你來拿主意,錢我家足夠。”
“這事晚點再說,回去交差要緊,這可是正事!”範銘笑著從肩上將王稼軒的手給拔了下來,“這樁事一了,衙門裡也差不多該清淨了!”
王稼軒雖然是有些吊兒郎當,但也不是不識大局的人,衙門裡的這檔子事也是清楚得很,點頭答應道:“也好,早點回去交差,早點了事,先回客棧看謝沛南那兔崽子回來沒,要不是你讓他跟著,說什麼也不能讓他上我的車!”。
“忍忍吧,他也蹦噠不了幾天了!”
“蹦噠不了幾天了,啥意思?”王稼軒眨了眨眼睛,仿佛察覺到了一些不一般的味道,範銘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