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哲原本還想著抓到這個人之後一定要順藤摸瓜,看看到底誰這麼大能量能往他這裡安插人手。
之前他在心裡已經把許多人都過了一遍,甚至連他同父異母的大哥都想到了。
他這位大哥是他父親的私生子,比他大了三歲,當年謝九哲父母是自由戀愛,等到謝九哲出生後,江朧月才知道這件事情。
江朧月自然是恨他父親的,所以對他父親的英年早逝根本沒什麼反應,甚至在他父親過世之後,江朧月過得更加開心了一些。
謝九哲這位大哥名叫朱錯,跟他母親姓,這麼多年都沒改成謝姓,從名字上也能看出他多不受謝家待見,當初因為他,謝家跟江家都差點鬨翻。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恨他恨得讓他局子,朱錯肯定是第一位列。
可他對朱錯又不是沒有防備,更何況朱錯本人也沒什麼能力,上不得台麵,他找到的人彆說鬱苑,昭行園的大門都進不來。
至於其他人,雖然反撲得厲害,但以現在這個局麵而言,謝九哲安穩坐在這個位子上比他進局子強。
一旦進局子,其他人的實力都差不多,沒誰能有把握徹底贏,還不如等把其他競爭對手都鏟除了再對付謝九哲。
算了一圈謝九哲都沒想到這還跟他親媽有關係,這算什麼,大義滅親嗎?
他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給江朧月打了個電話,江朧月聽了之後笑得前仰後合,最後才說道:“那是你大哥的人,我看他跟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就幫了幫,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
謝九哲無奈:“你這是要做什麼呢?”
江朧月漫不經心說道:“給你點理由,你呀,就是太心軟,你把他當兄長,他可未必把你當弟弟。”
謝九哲冷冷扯了扯嘴角:“兄長?我什麼時候認過他?”
在這方麵他還是站在江朧月這邊的,怎麼可能因為流著一半相同的血就真的把對方當兄長?
江朧月笑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你是看在你祖父祖母的麵子上,但他如今越來越不安分,將來說不定會給謝氏抹黑,我想你祖父祖母在天之靈也未必願意看到這一幕,你已經仁至義儘,現在是他不擇手段。”
謝九哲揉了揉額角:“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之後他就覺得跟他媽打交道比出去談生意都累,不過江朧月說得也沒錯,他對朱錯已經容忍了太久,之前是看在去世的祖父祖母麵子上。
他父親不成器,所以祖父祖母對他寄予厚望,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帶在身邊教養。
二老雖然看不上朱錯,卻也知道歸根結底那都是自己兒子和朱錯母親的錯誤,跟孩子沒什麼關係。
隻是朱錯被帶回謝家的時候已經十歲,基本上是長歪了,二老直接放棄了朱錯,就任由他在謝家自生自滅。
他祖父臨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愧疚,便讓謝九哲以後一定要給朱錯一條活路。
他祖父臨終前的心理活動謝九哲不清楚,但是衝著這份遺命,他也會對朱錯有幾分寬容。
不過他祖母顯然比丈夫跟清醒一點,臨走的時候握著謝九哲的手告訴他:“要是朱錯過分,老頭子的話你就彆聽了,該怎麼辦怎麼辦,不要因為他委屈了自己,老頭子那邊交給我,他敢有異議我就揍他!”
嗯,謝九哲的祖母是礦主的女兒,生性不是一般的彪悍。
有了這句話,再有江朧月故意製造出來的機會,謝九哲現在收拾朱錯倒也名正言順。
隻可惜他最近要出國,想了想謝九哲給林奕打了個電話說道:“你關注一下朱錯,今天舉報我的是他的人。”
林奕聽了立刻明白了謝九哲的意思,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朱錯。
而謝九哲之所以讓林奕關注不過是因為謝九哲覺得朱錯未必會收手,說不定還會再弄一隻過來,林奕盯著他或許能夠直接減少許多麻煩。
作為林家小少爺,林奕自然也有自己的辦法,在答應幫忙盯著之後,謝九哲便準備出門上班。
烏棉照舊送謝九哲出了大門,然後轉頭就立刻一腦袋紮進了貓彆墅躲在角落裡裝出睡覺的樣子,然後把心神切換到了人身上。
也幸好他切換得及時,謝九哲出去談商務肯定是要他跟著的。
雖然在人事部那裡,烏棉已經成了正式員工,但他那是謝九哲特批的,實際上他的實習期還沒過,有很多東西都需要學習。
而且這還是他第一次跟著謝九哲出門,尤其是這一次謝九哲還要專程去彆的國家談生意。
在飛機上的時候,烏棉給謝九哲泡好咖啡之後就開始看江雲給他的資料。
這一次謝九哲是專程去參加礦區競拍的,那塊礦區不是很大,礦洞也有幾個,這些礦洞會進行分開拍賣,而資料上並沒有顯示謝九哲傾向於哪一個礦洞。
當然謝九哲也有全部拍下來的錢,不過用他的話說就是沒必要。
謝家吃肉,也要給彆人留一口湯,把好處都占儘了隻會絕了自己的路。
烏棉看完之後,悄悄碰了碰江雲問道:“江特助,謝總要拍哪個礦洞啊。”
江雲還沒說話,謝九哲便開口說道:“具體要過去看看才行,你覺得哪個好?”
烏棉從腦子裡回想了一下這幾個礦洞的參數,把手藏在資料下麵掐指算了算,他在這方麵的本事不太行,隻能得出一個模糊的結果,他小心說道:“一號和七號應該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