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哲聽到騷亂一回頭就看到了有人要行凶,不過他很鎮定,身邊有保鏢呢,他怕什麼?
然而在看到烏棉突然竄出來用胳膊擋下來的時候,他的鎮定全都不翼而飛,他立刻站起來拉住烏棉的另一隻手把他護在身後,有些著急說道:“你……你過來做什麼?他們又傷不了我。”
謝九哲這話說的有些氣急敗壞,可他又不想凶烏棉,畢竟烏棉是為了保護他才這麼做。
烏棉捂著胳膊,感覺胳膊有點點痛,他抬頭看著謝九哲因為著急而皺起的眉頭下意識地笑了笑說道:“不疼。”
謝九哲冷著一張臉轉頭看向邱飛說道:“這裡的人都控製起來,交給警察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重點問一問他們跟朱錯有沒有聯係。”
要不是覺得這些人發難得蹊蹺,朱錯可能隱身其中,他壓根就不會把這些人全部都聚集起來。
他一動怒,邱飛大氣都不敢喘,立刻答應下來,同時開始思索這一次他用什麼姿勢請罪比較好。
謝九哲把這裡交給邱飛之後,轉頭跟江朧月說道:“媽,我帶烏棉去上藥。”
江朧月似乎一點也沒被眼前的場麵嚇到,抿嘴笑了笑才說道:“快去吧,你院子裡有藥箱,我讓人拿給你。”
謝九哲點頭順便說了一句:“讓醫生也來我院子裡。”
謝家老宅也是有醫療團隊駐紮的,甚至這裡的醫療團隊人數更多一些,畢竟老人大多都住在這裡,需要也就更多。
他說完就拽著烏棉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腕迅速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
當然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他大概會直接把人抱回去。
烏棉的感覺很敏銳,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謝九哲心中的怒意和焦急,他一邊跟在謝九哲身後一邊小聲說道:“不疼,真的。”
謝九哲沒有說話,他不想責備烏棉,畢竟小助理是為了保護他,他不能讓烏棉承受這份怒火。
等醫生們過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已經平穩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幫烏棉脫下西裝外套,然後將襯衫袖子撩上去。
此時烏棉的胳膊上已經紅腫泛紫,而因為烏棉的皮膚本來就十分白皙,顯得傷處更加猙獰了一些。
謝九哲眉頭緊皺看著醫生給他檢查,等到醫生宣布骨頭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需要擦藥之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然後繼續皺眉看醫生給烏棉上藥。
就算是小貓咪天生忍痛能力比較強,烏棉也還是被疼得偶爾抽氣。
等傷口處理好醫生叮囑完注意事項離開之後,謝九哲才認真看著烏棉說道:“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烏棉有些茫然地看著他,謝九哲跟自己說過的話可太多了,他雖然都記得,但謝九哲這句話沒有指向性,所以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謝九哲問的是哪句。
謝九哲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說過,這些事情有專門的人去處理,你不需要衝出去,我隻希望在這種時候你先保證自己的安危。”
烏棉認真說道:“可是那根球棒是要打你的頭啊。”
他用胳膊擋隻是受點傷,謝九哲的腦袋被打,可能人就沒了。
畢竟人類就是這麼脆弱。
謝九哲沒忍住伸手捏了捏烏棉的臉說道:“你沒聽到我前麵說的嗎?你當邱飛和他的手下都是吃素的?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你隻要安全地呆在我身邊就好,知道嗎?”
烏棉下意識的順著謝九哲的手勁歪了歪臉,他看著謝九哲小聲說道:“可我想保護你啊。”
謝九哲鬆開手,定定看了烏棉許久,這才克製不住自己虛虛握住了烏棉的指尖小心的捏了捏,輕聲說道:“可我也不想看你受傷。”
烏棉被他捏爪子捏習慣了,也沒抽出手,聽了之後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
這個簡單,以後他不讓自己受傷就行了。
剛剛他用胳膊擋主要是情急之下還牢記著不能隨便動用法術,以後的話,他或許可以用一些讓人看不出來的,反正隻要不讓自己受傷謝九哲就不會著急。
而謝九哲以為他聽進去了,便揉了揉他的頭說道:“我等等安排司機送你回家。”
烏棉立刻抬頭看他:“啊?不需要我了嗎?”
謝九哲怕他誤會耐心解釋說道:“接下來事情還有很多,可能要折騰到很晚,你先回去休息,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給你打電話。”
烏棉剛想說什麼,謝九哲就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唇,柔聲說道:“聽話。”
大概是謝九哲的聲音和眼神都太溫柔,烏棉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就這麼被司機送走了。
烏棉走了之後,謝九哲的臉色一冷,轉頭看向一直等在外麵的邱飛問道:“人都抓起來了嗎?”
邱飛立刻一個激靈,連忙說道:“已經抓起來了,動手的綁了起來,還有指使他的人也都捆了起來,謝總,報警嗎?”
以往出現這種事情,謝九哲第一選擇永遠都是報警,很少會私自動手做些什麼。
他在這方麵克製的很,能走正規法律途徑的就不會私自動手。
然而這一次他卻冷聲說道:“暫時不用。”
理智告訴他應該交給警察,但感情上他咽不下這口氣。
尤其是烏棉胳膊上的那一片傷要多刺眼有多刺眼,他難得放肆一次,轉頭說道:“把動手的人和指使他的人胳膊打斷。”
邱飛被嚇了一跳小心問道:“兩條胳膊?”
謝九哲認真說道:“要不連兩條腿一起打斷吧。”
邱飛立刻倒抽一口氣,直覺現在老板應該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的那種。
要知道平日裡謝九哲可沒這麼暴戾。
邱飛老老實實領命走了。
謝九哲看著他的背影深吸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又給邱飛去了一條消息:如果警察來了就告訴他們,醫藥費我們承擔。
消息發出去之後,謝九哲轉頭去找了江朧月。
江朧月看著他明顯不太好看的臉色卻笑得很是開心:“你那個小助理呢?”
謝九哲隨口說道:“我讓他先回去休息了。”
江朧月看著兒子悠悠說道:“你心亂了。”
謝九哲身體一僵,但也沒否認。
他的心的確亂,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怎麼對待烏棉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