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裁今天怎麼這麼善良啦。
難道是反思了自己之前做的虧心事,終於打算補償她了?
池杉握著手機,徑自思索了一會兒。
最後她決定,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管陸峪今天怎麼忽然開了竅,能搭便車,她也懶得去坐地鐵。
更何況,她還身負勾引陸總裁的重擔呢。
池姑娘慢悠悠地拖著行李箱走到宿舍大樓門口。
一輛普普通通的銀色商務車剛好駛到。
打開車門她才發現,並不是陸峪開車。
他坐在車後座,前方有專門的司機。
池杉看了後麵的車牌,有些驚訝:“你也買了新能源?”
新能源汽車的車牌是綠色的,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以為陸峪這樣不環保不綠色的霸道總裁,就是熱愛那種耗油巨大的豪車,沒想到他居然也趕了一把潮流。
男人從平板裡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瞅了她一眼,吐出四個字:“滴滴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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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惜生命的池杉非常討厭副駕駛。
所以雖然陸峪坐在後座,她也還是大大方方地挑了他身旁的位置。
甚至關上車門之後,她還思考了一會兒,從學校去機場的路平坦不平坦,有沒有小石子,會不會顛簸。
要是十分顛簸的話......那就太好啦。
——不經意的身體接觸,展現自己女性的柔美和知性。
這句話,池姑娘記得死牢死牢的。
不知道身旁女人的蛇蠍心腸的陸總,此刻正握著平板看資料。
資料還正好是池杉昨天整理的那幾份,此刻隨便瞟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昨天整理到深夜,可謂是鞠躬儘瘁,本來還想邀功。
但陸峪卻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整個麵色十分冷凝。
池助理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
難道是她總結的不好嗎?
可是她今天早上發給南宮問天的時候,對方明明也沒說什麼啊。
初出茅廬的池杉忽然有點沮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啥都做不好的菜鳥。
“沒事。”
陸峪隨口應了一聲,拿筆在平板上不斷加批注,並沒有跟她詳細解釋的意思。
池杉猶豫了一下:“要不然我再修改一下?”
男人微怔,抬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倒是彎唇笑了:“跟你的總結無關,是資料本身的問題。”
池杉是第一次見到陸峪這樣純粹的笑。
雖然弧度很小,但是不帶絲毫嘲諷、輕蔑、冷漠和算計,甚至還有點溫和。
這在陸峪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愣了愣,下意識開口:“你早飯吃了嗎?”
陸峪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又跳到了這個話題上,揚揚眉:“喝了杯咖啡。”
女生就翻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從裡麵撿出一個麻球遞給他:“吃嗎?”
那個麻球大概是背包裡被什麼東西壓了,此刻扁扁的一團,裹在塑料袋裡,樣子有點......醜陋。
陸總伸手接過,端詳了一會兒,說了聲謝謝。
池杉看著毫不在意就解開塑料袋把扁麻球往嘴裡塞的男人,心裡想,自己上司看來不是一個挑食的人。
因為這一個麻球,車上的氛圍一路都很融洽。
唯一讓池姑娘有點難過的就是,她沒法把那個包給退了。
畢竟當著送包主人的麵,她還是沒有臉做出這麼狼心狗肺的事情。
而等到從日本回來,已經是一周半後了,早就過了商場的退貨期間。
池杉靠著車窗,歎了口氣。
憂愁縈繞著她,讓她連跟陸峪身體接觸的任務都給忘了。
而陸峪也一直專注在自己的平板上,看資料看的非常認真,完全沒分給戴著口罩墨鏡的池姑娘一個眼神。
所以,一直到機場打印登機牌的時候,池杉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陸峪居然也買的是經濟艙的票。
她驚訝極了:“你居然坐我旁邊?”
陸總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可是......你這麼有錢欸。”
“我節儉。”
池杉瞅了瞅他,沒說話。
直到辦理完托運手續去排安檢的時候,看她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陸峪才忍不住歎息一聲:“臨時訂的票,你還想有多少位置可以挑?”
“我猜到了是這個原因。”
沒想到池姑娘非常理直氣壯,“我就是以為,你這樣的人,買不到頭等艙的票,就會乾脆換另一班。”
或者再不濟也是商務艙。
沒想到居然肯委屈自己坐經濟艙。
早上還那麼自然地啃了一個七毛錢的麻團。
男人挑挑眉:“我這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
“......樸實的人。”
池杉默默吞下滿肚子的批判,眉眼彎彎,揚起一個笑臉:“沒想到你這麼有錢還這麼肯吃苦,陸峪,你真是太厲害了!”
——眼神勾引,欲拒還迎,嫵媚神秘,利用“千言萬語難道儘”的眼神,讓男生對你充滿好奇。
——撒嬌,經常誇獎對方,在彼此之間塑造火熱的戀愛氛圍。
隻可惜她忘記了,她現在戴著墨鏡和口罩,陸峪既看不到她“欲拒還迎的眼神”,也看不見她“嫵媚神秘的笑臉”。
隻看見她臉上的防霾口罩一動一動的,最後還往上移了一大截,露出下巴上新增的蚊子包。
男人伸出手。
池杉以為他被自己的眼神和誇獎給撩到了,情難自禁想要摸摸自己的臉。
猶豫片刻後,還是把腦袋往他那邊探了探。
然後陸總拉下她的口罩,蓋住了那個蚊子包。
就在池杉迷惑不解不知道陸峪究竟有沒有被自己的誇獎給撩到時。
陸峪也在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
這蚊子包怎麼半個多月了還沒消?
怕不是個正常的蚊子包哦。
那在日本看醫生可不太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