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鶴認真的搜索了一下,發現失去一個蛋蛋算八級傷殘——給發殘疾證的那種。也是,作為一個男人,失去了最重要的部位,顯然是不完整的了。對方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林照鶴連連敗退隻能被迫答應下來。
因為聽了齊名的建議,林照鶴決定今天早退回去搬家,在這個世界遇到恐怖片裡的角色不是一般的倒黴,那最好是連夜買火車票跑遠點。
雖然已經決定了要搬家,可林照鶴心裡卻對原來的住所有些留念。這個公寓是他爸媽還在的時候買的,他們也來看過,還誇他這個當兒子的有本事。可惜後來物是人非,他的父母在一場意外中雙雙去世。一想到這裡,林照鶴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梗住了,他看了眼周遭怪異的景象,嘴裡恨恨的嘟囔了句什麼。
進仔細算算,林照鶴在這個融合的世界裡也快生活了三年,可依舊還沒能完全習慣。
到家時,太陽還沒有落山,夕陽打在公寓白色的外牆上,散發著暖色的光,看起來聖潔極了。林照鶴又看見門衛陳大爺坐在搖椅上打瞌睡,他想了想,還是去打了個招呼:“陳大爺。”
陳大爺眼睛半睜半閉,不知道睡著了還是醒著。
“陳大爺,我要搬走了。”林照鶴道,“鑰匙到時候給你掛門上,你記得拿啊。”
陳大爺沒理林照鶴。
林照鶴說:“不打擾您了,睡吧。”
依舊沒有回應,林照鶴便轉身走了,隻是他沒看到,原本看起來正在熟睡的陳大爺突然把眼睛睜開了,盯著林照鶴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處,才重新閉上。
林照鶴行李不多,收拾的很快,他打算今天先找個酒店湊合一晚上,明天再去附近找房子。
臨走時,他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天花板,那團礙眼的水漬還在那兒靜靜的躺著。
“拜拜。”林照鶴擺擺手,拖著自己的行李走了。
酒店三百一晚上,和三次元的物價倒也差不多,林照鶴有點累,洗了個澡趴在床上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他電視機沒關,恍惚中一直聽到有什麼人在說話。好像是個年輕的女人,在他耳旁竊竊私語,她的嘴好像就貼著他的耳朵,嘴裡吐出的氣息,徐徐灌入他的耳道。
女人的語速越來越快,好似在和誰爭論什麼,聲音也越發尖銳,最後變成了淒厲的嚎啕——林照鶴一下子就被吵醒了,可當他試圖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動也不能動,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女人怪異的哭聲越來越真實,她就在他的旁邊,林照鶴的耳廓甚至感覺到了女人嘴唇冰冷黏膩的觸感。
林照鶴渾身冷汗狂冒,可無論他怎麼努力,身體都無法動彈分毫,他感到一雙冰冷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臉頰,從下巴開始緩緩的向上挪動,最終停在了他的眼睛上。
林照鶴正在發愣,便感到那雙冰冷的手,開始試圖掰開自己的眼睛……無力的眼皮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扒開,眼前的景象瞬間進入了林照鶴的視野,他看到了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和天花板上,那熟悉的汙漬——他居然躺在自家的公寓裡。
駭人的恐懼讓林照鶴爆發了巨大的潛力,他原本不能動彈的身體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幾乎是亂滾帶爬,林照鶴一溜煙的衝到了門口。
萬幸此時天空已經大亮,林照鶴蹲在門口渾身濕透不斷喘息,他抹去了臉上的冷汗,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門牌號17-2,果然是他家。
明明住在酒店的自己,卻回來了,林照鶴心中狂道不妙,抓起鑰匙鑰匙一路狂奔到了公司。
“齊名,齊名。”林照鶴瘋了似的找到著齊名。
齊名被林照鶴的樣子嚇了一跳:“你咋了?”
林照鶴痛苦道;“你救完張瀟瀟,順便也救救我吧。”
齊名露出了然之色:“搬家失敗了?”
“那可不。”林照鶴說,“差點死家裡頭。”他趕緊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不敢漏掉一個細節。
“嘶,我好像知道了。”齊名不愧是恐怖片狂人,聽完林照鶴的描述,一拍手,“這片子我應該看過!”
“看過?!”林照鶴道,“哪一部啊?”
“好像叫什麼鬼漬……”齊名撓撓頭,“片子是國外的,有點太老了,我記不清楚劇情,沒事,公司裡有這片子,找找就知道了。”說著他便帶著林照鶴去了公司的資料庫。
公司的資料庫在旁邊單獨一棟樓,有實體版的也有電子版的,能收集這麼多二次元的作品資料,林照鶴時常感歎於他家老板是真的牛逼。
齊名直奔三樓的恐怖資料室,非常自信的開始翻找,可翻著翻著,他臉上自信的表情逐漸遲疑:“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