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王環修瞧他一眼,“看你眼神挺混濁的。”
“……”
管家老臉一紅。
見王環修有點心情閒聊,把話頭轉到了吃食上麵,“先生,在家用早餐嗎?”
“不了,直接去公司。”
“先生,今天廚房出了點小問題,吃食沒辦法現在給您一起帶走。”
王環修沒有給他眼神,“那就讓人中午送到公司。”
話落,王環修想起什麼,“算了,我今天在公司吃。”
雖然王環修沒有怪罪,但管家還是低頭誠懇道:“先生,這事不會再有下次,廚房的人手腳不麻利的,今天都會處理。”
這種事頭一次出錯,王環修會容忍,但不代表沒發生,把後續處理都弄好了,不再有第二次出錯,才是在王家工作長久的訣竅。
“你看著辦。”
管家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什麼,“先生,那要限製白少爺在家中的走動嗎?”
比如書房什麼的,那裡是王環修在家辦公的地方,白水金和裴家的人走的近,交的那些朋友也是跟王環修不怎麼對付。
對方現在進了王家,保不準跟廚房裡的那些小年輕一樣手腳不乾淨,要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溜進書房,拿出來點什麼東西給彆人,那可就不好說了。
“不用。”王環修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底像是冰水窟窿,“讓他隨便逛。”
管家瞪大眼睛,雙眼皮都睜出來了,“先生,這樣不好吧。”
但又琢磨了一下,王環修讓白水金在家裡隨意走動好像也有點道理。
隻要白水金動了歪心思,偷拿書房資料或公司文件,那相當於抓住了把柄,可以順理成章的將白水金踢走,順便把這肮臟手段揚出去,跟裴家對薄公堂,站在道德最高點,看裴家笑話。
—
蔣遊從他那輛超跑上下來,最近跟王環修有商業上的項目合作,今天去公司跟對方談後期,剛好順路,就來王家順道接他一起過去。
兩人認識兩三年了,要說多義氣情深那倒沒有,隻不過都是同一種人,唯利是圖的奸詐奸商,聊得來,算是知音。
昨天王環修的結婚現場他也去了,看到禮堂牧師前站著的白水金,為王環修扶額苦笑了一陣。
王環修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東西。
豔俗無比。
要是讓他娶,第二天南邊的城河水就會飄著他的浮屍。
要說王環修結婚,一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氣王家老爺子。
王家老爺子和王環修關係一直不好,又一直催著王環修結婚,本以為這次也會像之前一樣搪塞過去,結果王環修還真給找了一個。
白水金,要家世沒家世,要談吐沒談吐,土老冒暴發戶。
土的王環修不要,土的牛逼的倒給娶進來了。
氣得王老爺子昨天都沒出席婚禮現場。
蔣遊對於王環修挑白水金結婚沒多大感想,王環修一直挺瘋的。
王家的仆從認識他,直接給他開了大門,蔣遊走進去。
“你們王總還沒出來呢?”
他走過花園,望著遠邊那處修剪精美的灌木林,花叢圍著綠木,目光突然被上方的景色吸引,花園上麵的露天陽台站著一道鮮活明亮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袍,小腿下擺的布料被冬日的寒風吹得小幅度起伏,他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通透雪白。因為天氣寒冷,關節處皮膚泛著凍出來的粉紅。
眼眸明亮,鼻頭小巧,香檳白金色打底的頭發,發尾染著七彩的顏色,但發色在他身上卻並不誇張,襯得臉蛋更加出彩,仿佛太陽照在他身上的每一束光都有著恰到好處的偏愛。
彆在耳邊的金卡被陽光照得閃亮璀璨,成了襯托的飾品,整個人熠熠生輝。
像是冬日早晨裡的精靈。
蔣遊呼吸一窒,雙手插在西裝兩側的口袋裡,站在原地仰著頭看著陽台上的人,眼睛眨了眨。
“那是誰?”
他問旁邊的仆從,這時王環修從彆墅裡走了出來。
正主出來了,蔣遊也懶得等那個仆從抬頭看人回話,直接問王環修。
“你陽台上的人是誰?”
王環修掀起眼,看見了在三樓陽台上“早上好,小鳥”的白水金。
對方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們。
白水金:oi,老公哥。
是要出去賺米了嗎?
他開心地向王環修的方向揮手,積極主動,試圖讓對方感受到他的感情傳遞,兩根手指並在唇前。
白水金:老公哥,kisskiss.
王環修麵無表情地盯了他一會,冷淡轉身。
“誒,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呢?”蔣遊跟在他身後問。
“白水金。”
“誰?!”
王環修停下腳步,看著他,“白水金。”
蔣遊差點驚掉下巴,舌頭像是被貓叼走了一樣,語無倫次。
陽台上的人和昨天的大花臉是同一個人!
他拿出手機翻到王環修的婚訊新聞,白水金白麵大紅唇的照片印在最大的板塊。
“這個呢?不養了?”
王環修嗓音冷颼颼,“掐死埋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