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好意思嗎?”都是猛男,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來吧。”
兩人在沙發上展開了一場拉鋸戰。
“不用。”
“來吧。”
“不用。”
“來……”
哢嚓——
一聲脆響,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白水金拉著王環修手指的手一頓,什麼聲音。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白水金仔細回憶,腦袋上的電燈泡一亮,他想起來了,大學室友有一次在浴室滑倒骨折就有這樣的哢嚓聲。
原來是骨折了……
思考一秒後的白水金:!
他肢體僵硬,上抬雙眼悄眯眯去看王環修的表情,對上了對方宛如殺人的目光。
白水金渾身帶著尾骨尖抖了抖。
他咽了下口水,“老公哥,你沒…沒事吧。”
他輕輕鬆開手,過來送果盤和點心的管家看著眼前的一幕發出了尖銳爆鳴聲。
晚上十點二十分,一輛黑色林肯駛進醫院,白水金低著頭蔫噠噠地站在問診室裡,鼻間滿是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
一夜之間,從青春大學生成了無良家暴男。
王環修的左手拍了片子,小指用小夾板和繃帶固定,現在等醫生建議,看看用不用準備打石膏。
醫生看著手中的骨頭片子,白水金也跟著瞧。
隻見藍黑底的膠片,王環修的手骨出現在上麵。
白水金湊到王環修耳邊巴巴,“老公哥,你骨頭長得怪好看的。”
“……”
醫生邊看片子邊摸下巴,“傷的不重,不用打石膏了。”
這片子出奇,小指算是脆弱的地方,要是傷了要麼極輕要麼極重,奔著兩個極端去,結果這個骨折折的恰到好處,再多那麼一點就得打石膏了。
醫生雖然覺得出奇,但醫院裡不正常的人太多了。
醫生詢問:“你這是被什麼傷的?”
王環修冷臉,“白水金靈巧的左右手。”
“……”
醫生去看他後麵的人。
原本蔫噠噠的白水金瞬間變得羞噠噠的。
其實也沒那麼厲害。
但把人小拇指弄骨折,白水金又是內疚自責又是提心吊膽的後怕,把人弄受傷了,有點良知的人都會不好受。
他滿臉慚愧,王環修不會現在就把他片成片喂鯊魚吧。
對方雖然麵上不顯,但心裡一定狠狠記仇了。
白水金現在恨不得撲倒他腿上,求他放過自己。
醫生用電腦開藥單,白水金摸了把椅子過來坐到王環修身邊。
小聲說,“老公哥,對不起。”
目光中帶著滿滿的自責,他就是路邊看見乞討者乞討都會因為自己沒帶零錢而傷心,更可況他的本意是想給王環修暖暖手,沒想到弄巧成拙,把人弄成了病患。
此時此刻,他那頭七彩頭發都仿佛失去了生機和色彩。
“我就是想給你暖暖手,我看你手挺涼的。”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到最後像是說給蚊子聽的。
王環修看了眼傷心到掉色的白水金,目光停留不到一秒便移開了目光。
醫生邊開檢查單和藥單邊嘖嘖搖頭,知道是白水金傷得王環修,“你們家屬啊,是一點也不小心啊。”
“是是是。”白水金點頭。
“不知道你們都乾了什麼,以後可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嗯嗯嗯。”
白水金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王環修:“你要掉我胸裡了。”
白水金:……
王環修捏著白水金的後頸將人提溜起來。
醫生還要繼續往下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平時沒輕沒重慣了,現在……”
王環修聲音冷硬,“骨折什麼時候能好。”
突然被打斷施法,回歸到正題,醫生愣了下,“這傷筋動骨怎麼說也要一百天。”
“而且你這傷的是手,平時用手的地方還多,更要當心,以免磕了碰了。”
那還挺久的,白水金耷拉著腦袋,骨折應該挺疼的,他記得他室友浴室摔倒骨折去醫院的路上哭天喊地,說自己要升天了,希望女朋友能忘掉他開始新生活,遺囑都寫好了。
連宿舍抽屜裡過期的巧克力都有分配,給學校裡的阿黃學長。
但阿黃學長是條狗,室友又善良又不善良的。
室友鬼哭狼嗷,王環修卻非常能忍,小指骨折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彆說哭了,從家到醫院沒喊過一聲疼。
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管家叫得都比他撕心裂肺。
“老公哥,你不疼嗎?”
王環修給了他一個眼神,叫他自行體會。
白水金:……
醫生開好單子,治療也都結束,取好藥就能回家了。
貼心白水金上線,“醫生,我老公哥有什麼醫囑要遵守嗎?”
醫生摸著下巴,一副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的模樣。
白水金著急:“醫生,你說呀。”
說呀,乾啥藏著掖著呀。
醫生看了王環修一眼,“離白水金靈巧的左右手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