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金躺在病床上可憐巴巴,像是一隻皮毛被打濕的小狗,目光裡散發著期待的星星視線,王環修看他一眼沒說話。
“老公哥。”
王環修覺得頭疼,要是不答應對方就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叫,上輩子估計是懸崖邊的藤蔓。
這麼纏人。
“知道了。”
王環修走後,白水金也漸漸有了困意,眼皮越來越沉,之後睡死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手背上掛著的吊瓶的針頭已經被拔除,隻留下一個白色繃貼在手上。
他坐起身想活動一下,發現身體雖然不像之前那麼難受,但還是沒什麼力氣。
兩邊的隔簾也被拉開了,左邊躺著一個老頭右邊躺著一個老太。
老婆婆見他醒了,主動和他搭話,“孩子醒了。”
白水金點點頭,也像她一樣往背後塞個枕頭坐起來,“早上好。”
他剛睡醒,頭發亂蓬蓬的,外加上年齡小,很容易讓人散發善意。
“我還是頭一見生的這麼好看的小夥子,你剛剛睡覺,我這眼睛止不住看你。”
右邊的老頭向他投來敵視的目光。
白水金:……
老婆婆仍然在感歎,“你這皮膚太好了,像羊脂玉一樣。”
羊脂玉瑩潤光滑,白水金不要意思地摸摸頭,還是年紀大的會疼人會說話,說得他心飄飄~
病房裡無聊,白水金就和老頭老太聊了一會天。
今天王環修果然像他昨天答應的一樣,早一些來看他。
白水金看見他眼睛都亮了,“老公哥,你來了!”
現在時間才上午十點。
白水金美滋滋,拍拍自己床邊讓他坐,“來的好早啊。”
“沒有工作罷了。”
王環修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床頭的矮櫃上,在他要出門時李媽送過來的,說是給白水金熬的粥。
上午十點也可以吃飯,白水金把保溫桶擰開,準備開旋。
邊開桶蓋邊不忘和王環修說話。
“老公哥你知道嗎,我的臉像羊脂玉。”
“哦。”
王環修抱臂坐在那裡顯然不關心。
聞到了肉沫粥的香氣,白水金架起小桌板把保溫桶放在上麵開始喝粥,彆人喝粥直接將粥送到嘴邊,白水金直接以頭追碗。
“……”
看著臉都要掉碗裡的白水金,王環修伸出手將他提溜起來。
白水金眼睛無辜地眨了眨。
王環修:“羊脂玉掉碗裡了。”
白水金羞澀。
他吃粥的時候老頭老太的女兒也來了,手裡抱著一個小圓西瓜,雖然還沒切開,但光是看見就能讓人想起西瓜的香氣,清新無比。
白水金瞬間被吸引了目光,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老頭見女兒帶了西瓜過來,詢問一句,“咋還買西瓜了,會挑嗎?”
女兒洋洋得意地把裝著西瓜的塑料袋拎起,“怎麼不會,特意挑了個最熟的。”
老頭準備大展身手,“我敲敲。”
“還不信我。”女兒把西瓜遞過去,老頭在上麵敲了敲。
砰砰——
女兒:“生的熟的?”
老頭笑嗬嗬,“熟的。”
女兒傲嬌地抬起下巴,“我就說吧。”
“我女兒啥時候會買西瓜了,出息了。”
白水金看著那邊歡聲笑語,眼睛中流露出了一絲羨慕,這就是家人。
砰砰——
他腦袋突然被猝不及防地敲了兩下。
見白水金一直看那邊,粥在半空舉半天,王環修曲起手指在他腦瓜上敲了敲。
白水金回頭看他,“生的熟的?”
王環修:“空的。”
“……”
真想把你像粥一下吃的稀碎。
王環修見白水金一直盯著人家的西瓜看,知道他饞,沒想到這麼饞。
“你要想吃,一會讓人買一個。”
老頭一聽,十分熱情道,“買啥啊,我我們這分他一塊。”
王環修:“不用。”
“客氣什麼?拿去吃吧。”
“您自己吃吧,一塊不夠他吃。”
白水金:……
在毀他。
但沒過多久西瓜就被送來了,白水金看著被切好裝盤的粉紅色果肉,幸福地眯了眯眼。
“老公哥,你真好,最喜歡你了。”
王環修置若罔聞,一個西瓜而已,有什麼喜歡不喜歡,隻不過白水金慣用花言巧語。
旁邊的老婆婆也幫著白水金說話,“這位先生,你彆不信,我這結婚幾十年的過來人,可以告訴你,他是真喜歡你。”
王環修睨白水金一眼。
白水金肯定地點點頭,“真喜歡!”
然而就在這時白水金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聲量巨大的鈴聲籠罩在病房裡,也籠罩在白水金和老太的頭頂。
“我最喜歡裴知珩,裴知珩也最喜歡我,我一天親裴知珩八百次!”
白水金:……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