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環修目光愣住,他還是頭一次見對方在他麵前露出這種表情。
記憶裡白水金每天都掛著一張嘻嘻的可愛笑臉,像一隻羊羔,看見你就會自動露出微笑。
王環修的手放在潔白的床單上,不知道哪裡做錯了,讓白水金有這樣的情緒轉變。
不免思考起來,他思考時和工作時的神情一樣,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誰也不愛搭理的高冷模樣,仿佛跟他說一句話,都要看他臉色。
長得帥,性格變態,毒舌,身材好而且不愛理人。
白水金抿著嘴,以後會便宜給誰呢?
一想不會便宜給他,白水金急得直撓屁股。
想想王環修對他也不會有感覺,珍珠跟他說過幾次了,說他的長相是王環修的理想型。
理想型放在眼前,總歸會有心動吧,他耷拉著腦袋想,就算性格不是喜歡的性格,光看外表也會有所悸動包容。
但回憶過往,老公哥好像一直不太喜歡他,不想讓他煩他,也不愛跟他說話,甚至說他纏人。
要是喜歡一個人,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和做不完的事,恨不得無時無刻粘在一起,而王環修眼裡隻有工作。
所以……
白水金抬起頭幽怨地看了男人一樣。
老公哥,根本一點也不喜歡他。
意識到這點讓白水金心中有些生氣又有些難過。
王環修被他看得喉頭一緊,赤著上身想要轉身,結果剛轉過去,白水金趁著他轉身的動作瞬時針爬到對麵。
“……”
撲了個空。
白水金小藥房營業結束,原本開業還興致勃勃的,關門的時候狀態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像霜打的小苗,乾裂的泥土,種子全飛的蒲公英。
情緒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埋頭把醫藥箱整理好,放到床頭。
“藥上好了,我睡覺了。”礙於對方反派的人設,白水金又巴巴加了句,“晚安。”
之後便裹著被子往床上一趴,背對著他,整個人透著我很傷心,我很難過,我很失望的氣場。
從剛才上藥開始,對方就開始不正常,王環修睡袍堆在腰間,平時兩人要是在一個房間休息,白水金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
孤零零一個人趴著絕對不在白水金的選項中,正常情況是對方給他上完藥,再跟他說房間裡冷,之後兩人順勢挨在一起,對方手放在他腹肌上,小腿再搭上來。
這才是正確的流程。
王環修坐在床邊,在商界說一不二的總裁,頭一次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如坐針氈。
他不知道白水金為什麼生氣,他健身也從來沒有偷懶一說。
王環修不是胡思亂想的人,他的世界裡也沒有這個詞。
等背後的藥膏乾了之後,他把睡袍從身上扯了下來扔到一邊。
黑色的眼睛幽幽地盯著白水金的背影,“你把
被子都裹住了,我怎麼睡?”
白水金枕在枕頭上的腦袋一動,猶豫了好一陣,才扭扭捏捏的給了王環修一個被角。
王環修看著他,“不夠。”
白水金現在正在氣頭上,把之前放出的被角往辟穀下狠狠一壓,“沒有了。”
但說完自己又有點後怕,加了一句,“衣櫥裡還有彆的被子。”
希望王環修不要記仇。
下一秒他就覺得自己一輕,突然騰空,再被放下來時,他屁股下麵的被角已經沒有了。
王環修拿著被角一扯,稍一用力,白水金就像陀螺一樣,咕嚕嚕從被子裡滾了出來。
白水金:可惡。
他現在可是在生氣的,這樣讓他很沒麵子。
白水金無能狂怒,心裡瘋狂蛐蛐王環修。
男人伸手關了床頭燈,在旁邊躺下,被子正正好好蓋在兩人身上,隻不過中間隔了一條鴻溝那麼長的距離。
房間裡安靜無比,拉著遮光窗簾,像是暗無天日的洞穴。
“怎麼不過來?”
雖然兩人之前睡一起時,王環修從沒有主動過,但每次到第二天早上,兩人都是摟在一起的。
白水金不說話。
對方這麼問,他有點更委屈了,語調不算好帶著脾氣,“你不是不喜歡我纏著你嗎?”
他把臉埋在被子裡,“也不愛和我說話。”
王環修想要說點什麼,他在語言上沒吃過什麼虧,然而現在卻有些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白水金陳述著事實,他不知怎得心口卻陣陣發疼。
他想,他是不是該對人溫柔一些。
畢竟他以前是真的不怎麼理會對方,也沒怎麼和對方說話。
空間內的沉默讓白水金更難受了。
對方什麼也不說,就像坐實了他的話一樣。
他們都在一起相處好久了,一起過完了一整個冬季,又迎來了春天。
白水金嫩白的指尖揪著床單,“你不愛和我說話,那我以後也不和你說。”
他以後再也不說了。
深夜總會讓人emo,白水金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他一個人在異世他鄉也不容易,就想騎個帥哥也騎不到。
也許他的性格也並不討喜,和王環修離婚後可能孤家寡人一輩子也說不定。
身邊突然傳來沉重的氣息,一直大手隔著他的浴袍到了他腰上。
隔著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對方手心的炙熱。
白水金:!
不會是嫌他吵,要把他丟出去吧。
白水金瞬間慫了,他剛剛隻顧著生氣,把王環修陰暗反派批的事情拋之腦後,瞬間弱小無助起來。
聲音也軟了下來,“老公哥。”
彆丟丟。
王環修撈人的手臂動作僵硬兩秒,之後動作快速中帶著急切,將人攬了過來。
白水金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再回過神已經一臉撞到了王環修左側胸肌上,嘴巴還在上麵彈了一下。
白水金:……
可惡,是國宴。
他親到王環修胸肌上了。
對方會不會覺得他是故意的,他趕忙想爬起來,“老公哥,我……()”
王環修大手放在他腰上,平時睡在一起時沒注意,現在注意力都在白水金身上才發現,對方的腰這麼細,但過度到臀部卻又很自然和飽滿。
回憶起之前珍珠生日時,白水金在舞池裡的模樣,對方是會跳舞的,看樣子功底還不算。
舞者的選拔對身材要求十分苛刻,除非有過硬的實力能彌補先天的不足,但白水金有著過硬的實力,卻沒有先天的不足。
對方的腰臀比很優越,穿西裝褲和舞蹈褲都十分好看有弧度。
王環修的手執在他腰臀的中間,見人從他懷裡突然像個導彈一樣彈起來,低聲道:
以前不是這樣睡??()?[()”
白水金傻了。
要說以前,兩人以前好像確實是這麼睡的,但這次他卻有些扭捏。
主動和被動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如果是他主動,他就沒有現在的羞恥感。
但既然對方都已經說要這麼睡了,他也沒什麼好推脫的,畢竟兩人相比,是他占便宜。
白水金眼一閉心一橫,直接躺下。
硬巴巴丟下一句,“睡了。”
之後按照習慣,直接把小腿搭到了王環修身上。
今天的一起睡跟以往還有所不同,這次王環修沒有穿睡袍,精壯的身材上隻有一塊布料,所以他在浴袍裡把小腿抬起搭在男人身上時,明顯感受到了皮膚滾燙的接觸。
白水金頭皮發麻,像是貼到熱鐵,想要把腿放下來。
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他膝蓋處正在被人撫摸。
被窩裡,白水金的眼睛瞪大像銅鈴。
靠!老公哥為什麼要摸他。
老公哥是變態嗎?
白水金完全沒意識到,他把自己摸對方這件事,潛意識裡規劃到了合理行為,但王環修摸他,那就是耍!流!氓!
就在他要質問對方的時候,耳邊酥酥麻麻是王環修聲音的振動。
“你膝蓋是不是沒上藥。”
白水金懵住,“啊?”
啪——
床頭燈被打開,因為晃眼,白水金的羊脂玉在王環修胸膛裡埋了埋,結果被對方一把撈了出來。
王環修沒有起身,而是半靠在床頭伸手去拿他剛剛放在床頭櫃的醫藥箱。
“浴袍掀開我看看。”
白水金這才想起之前在老宅的丟臉事跡,和拐杖硬碰硬,拐杖沒有事,他膝蓋倒是腫了。
王環修拿藥的時候,白水金往旁邊坐了坐。
對方拿完藥回來,一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白水金被他那雙眼睛看得渾身都不自然。
“怎…怎麼了嗎?”
() “不過來怎麼上藥?”
白水金伸手去夠,“我自己上。”
然而藥膏卻在他即將要碰到時,往後退去。
白水金看著床頭燈下,王環修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
“乾什麼?”
“我幫你。”他的聲音裡帶著低笑,聽得白水金心跳快了一拍。
王環修主動給他上藥,真是難得,跟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令人驚訝。
他一時間搞不懂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做,不是一直很煩他嗎?
難道是因為他幫對方把父母的靈牌從老宅裡偷了出來,所以…想報答他!
想到這裡白水金眼睛都亮了。
那這個時候提要求,是不是有求必應,畢竟他剛剛辦完一件讓王環修感激的事情。
趁著這份感激還在,他提什麼,對方應該都能答應。
他看著被子下,王環修若隱若現的身材,咽了下口水,有些小饞。
“你躺著,我過去,你也不方便給我上藥。”
王環修聽後想要起身,卻被白水金一下按了回去。
隻見他像個小狐狸一樣,臉上帶著紅暈,但嘴裡的話卻一點也不害羞,“這樣吧,我騎在你身上,你給我上藥。”
“……”王環修突然感受到氣血的興奮感,目光流轉在白水金的那雙小腿上,“好啊。”
對方答應,白水金就把浴袍擼到自己膝蓋上方,一屁股坐在了王環修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