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剛到這裡的時候,初念的頭發剛過肩頭,紮起來是一個利落的小揪揪。
不知不覺的,她的頭發都已經長到了胸口位置。最近洗完頭發曬乾的時間都要比以前長。
而且天氣越來越冷,繼續留這麼長的頭發確實是不方便,還容易因為頭發不乾而感冒。
在這樣完全沒有藥物的環境下,一個感冒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疾病。
初念看著自己卷曲焦糊的發梢,還是決定用刀將頭發削短一些。她沒有削太短,就保持在齊肩的長度。以後不想紮頭發的時候披散在肩頭也是好看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長度即使在冬天來臨,也可以適當的保暖。
不過她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軍刀的鋒利程度。
最後削出來的效果實在是滑稽可笑,長長短短的不僅絲毫沒有層次感,還像一堆亂草。
大蛇看到她的行為,湊過來一個蛇頭。
初念解釋道:“頭發太長了,我在把它剪短一點。”
她說話的速度很慢,甚至會停下來慢慢的解釋某個名詞的定義,或是動詞的使用。
自從她開始教大蛇說話和用人類的方式表達以後,隻要是她乾的事情,大蛇都會好奇的湊上來。
她會不厭其煩的跟他解釋,就像一個耐心的外語老師。
她其實是願意大蛇學習更多的語言的,能夠交流會讓很多事情迎刃而解。
顯然,大蛇沒有接觸過“長”和“短”的概念,隻是生硬的重複“長是什麼,短又是什麼?”
初念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明白這些。
她去了柴洞挑了幾根木棍,拿過來一端對齊,放在平攤的地麵上,指著其中兩根說道:“看,這兩根木棍的一端對齊後,這一根和另一根,哪一根是長的?”
大蛇思考了一下,拿出了其中一根,“長的。”
“對,九遺真厲害。”初念指著兩根木棍說:“這一根就是長的,另一根是短的。”
事實證明,不僅人喜歡被誇誇,蛇蛇也喜歡被誇誇。
有了這一次成功,接下來初念又演示的時候,大蛇的興致明顯的更加高昂了。
她又從一堆木棍中挑了兩根長短的,問道:“那九遺猜猜,哪一根是粗的,哪一根是細的?”
大蛇又選了其中一根,緩慢的吐出一個發音,“粗。”
然後又指了另一根,“細。”
這樣的互動中,大蛇學會了粗細、長短、大小、上下、左右、甚至是東西南北等概念。
既然已經學會了,就要進行活學活用。
初念伸出自己的手指,又牽了一根大蛇的手指,問道:“我們現在是什麼狀態?”
大蛇看著兩個人的手指,一字一句、字正腔圓的說:“念念主動拉住了九遺的手指,念念在上,九遺在下。九遺是粗的,念念是細的。九遺是大的,念念是小的。九遺是長的,念念是短的。”
說完,他還總結了一下,“念念用又細又小又短的手指,壓在了九遺又粗又大又長的上麵。”
初念:“……”
不知道是她這個老師有問題,還是學生有問題。
她總覺得這些話應該是對的,但是聽起來又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為了不打擊大蛇的學習積極性,初念還是誇了一句:“九遺真厲害。”
大蛇也慢吞吞的回誇:“念念真結巴。”
初念:“……”
天知道她有多想穿回過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也好過現在被拉出來反複鞭屍。
***
大概是殺死了入侵領地的老鷹,讓大蛇對領地重新恢複了強勢的控製。
初念重新獲得了外出的自由。
當她再次試探性站在洞口的時候,大蛇沒有再用蛇尾將她卷回去,任由她下了山洞。
在山洞待的這幾天初念幾乎處於一種坐吃山空的狀態,這讓她十分的有危機感。
大概人類的本質就是囤積狂,明明她已經有了足夠吃兩個月的食物,她依舊覺得不夠。
天一亮,她就背著小包裹下了山洞。
到山洞口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紫蘿卜旁邊的不知名小苗又長大了,長度到了她的腳裸,整整齊齊的一小片,漲勢非常喜人。
她蹲下來觀察後發現。
這小苗她確實見過!
這不就是小麥嘛?!
她回憶了一下,當初收回來的一大袋子小麥似乎就是晾曬在這個位置的。後來將小麥裝起來的時候,地上有一些已經嵌入泥土,她就沒有再管。
卻不曾想,就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小麥竟然發芽了,還長出來了。
初念按耐住心頭的喜悅,想到心底的某一種可能……她又返回了山洞。
她不能繼續坐吃山空了,屯糧再多總有吃完的一天,若是她真的要被困在這裡很久很久,就算大蛇的領地物資豐富,總有不可再生的,被吃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