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種連續打嗝的行為已經成功引起了大蛇的注意。
他不再繼續忙碌,用尾巴盤住她,不停的詢問:“念念,念念,念念你怎麼了。”
這有點像她小的時候被夢魘到,外婆就是這樣徹夜的抱著她,不停的叫她的名字,將她叫回來。
初念想開口說自己沒事,剛張開嘴巴又是一個“嗝”,她隻好先深吸一口氣,一直憋著,憋到憋不住了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樣試了兩次,終於停住了打嗝的行為。
初念看著焦躁的大蛇,用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安撫著他:“九遺,我好了。沒事,就是著涼了會打嗝。”
她說是著涼了就是著涼了,反正不是自己吃撐了。這裡也沒有人會戳穿她。
雖然她已經停止了打嗝,但是大蛇還是帶著她回了地下的臥室,將她放進了睡袋裡,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外麵冷,念念不出去。”大蛇儘心儘力的陪著她。
睡袋裡很暖和,她滿足的看著散發著瑩瑩光亮的臥室。
臥室裡的夜明珠太亮了,她便用獸皮做了一些小帳子,睡覺的時候放下小帳子將光亮遮住,白天的時候再把小帳子打開。充當了照明的開關使用。
角落裡的發光花草看起來漲勢很好。
這種花草非常好養活,可能是原本生長的峽穀就是環境艱難的,所以移植過來後,隻要什麼時候想起來澆點水就好了。好養程度堪比仙人掌了。
跟下麵的生機盎然相比,上麵臥室養的那一株發光草就有點可憐了。
她本以為植物接觸了光線都會生長的更好,上麵的那一株形影單隻的發光草也確實沒有死掉。
但是事實看來,發光草更適合這樣的陰暗的環境下生長,不需要過多的陽光,一簇簇的擁擠在一起,散發著柔和的各種顏色的光。
就像她一樣。
曾經她以為自己離開了網絡就活不下去。但是如今的她不也活的很好。
這一場雪時大時小,連著下了五天,初念第六天去上麵山洞的時候,才發現這場雪停了。
外麵除了白色已經幾乎看不到其他的顏色了,連綿一片像是雪山一樣。
她剛到上麵就發現鳥崽兒蹦蹦跳跳的過來,圍著她轉圈圈一樣,叫聲清脆好聽。
如今鳥崽的體型已經不可以再掛在她的身上了。
它便與她並排站著,像是要依偎在一起一樣。
大蛇過來的時候,初念察覺到鳥崽明顯的哆嗦了一下,但是它還是繼續嚶嚶呀呀的圍著初念唱歌。
唱了好久才又飛去了外麵。
自從下雪開始。鳥崽兒每天都會叼回來一隻獵物,或是野豬兔,或是山雞,還有一隻肥美的藍蛙。
初念都給它存放的好好的,整齊的擺放在鳥窩的旁邊。
她想,鳥崽兒還挺聰明的,知道吃不完的帶回來下頓吃。
雪終於停了,在山洞窩了幾天的初念也想出去轉轉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雪。
她一腳踩下去,雪直接蓋住了她的腳踝,差點到膝蓋的位置。
看到她出來,九遺也出來了。
他依舊□□的腳丫子就走了出來,初念想起來,她以前是給他做過一雙鞋子的。
“九遺,你等一下。等我過去。”
雪比較厚,她儘可能的踩著來時的腳印回去。
待她快到山洞口的時候,看著乖乖站在那裡的大蛇,初念張開雙臂,對他說:“九遺,抱我。”
她像對男朋友撒嬌一樣,要求另一個物種的抱抱。
通過很長時間的觀察,初念已經確定了一個事實。
在蛇類的觀念裡,沒有親親抱抱這種表達親密的方式。
他除了喜歡把她卷起來盤在自己的正中央,就是喜歡用尾巴尖纏繞著她的腳踝,似乎這才是蛇類表達親密的方式。
他們也沒有人類該有的羞恥感,會很自然的光溜溜的展示自己。
大蛇所有的屬於人類的觀念,都是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行動中,慢慢的添加到大蛇的腦海中的。
他也在儘可能的尊重她這些奇怪的想法,幾乎對她百依百順。
就像現在,她要求大蛇把她從雪堆裡抱出來,大蛇就會將她從雪堆裡像個蘿卜一樣的□□,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舉杠鈴一樣的姿勢。
這樣她的腋下會很痛。
初念隻好盤在他的身體上,借此減少來自腋下的托力和疼痛。
“不是這樣抱的。”初念靠近他,耐心的說,“你應該一隻手臂托著我的背,另一隻手臂托住我的腿彎。”
這就是最標準的公主抱的姿勢了。
他也做的很好。
即使她不用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她也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但是這種姿勢還是不舒服,身體的大部分都是懸空的,冷風會透過被抱起後產生的縫隙鑽進獸皮衣服裡。
初念又讓大蛇放她下來,用了背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兩個人的身子有很大麵積的貼合,貼合的地方暖暖的,而且她可以把下巴和臉蛋都貼在他的肩膀上,舒適得很。
“九遺,你真好。”初念貼在他的肩膀上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