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著眸子,努力睜開眼。
巫師就站在她的麵前,微微彎下腰,聲音像是有魔力:“名字。”
洛梔:“嗯?”
巫師:“我問你名字。”
洛梔:“啊……”
她舔了舔嘴唇,“雲”字就在嘴邊,卻感覺雙唇像是被什麼黏住了一樣,無法分開。
巫師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洛梔跟他對視良久,低下頭,認命般開口:“洛梔,我叫洛梔。”
巫師點點頭,轉身走了。
洛梔小小地鬆了口氣,抬頭環顧四周。
她大概是站在巫師的書房裡,屋子的裝修風格非常歐式,跟巫師沉默冷淡的性子不一樣,家具和飾物看上去都很奢華。
麵前是一張巨大的木製書桌,桌子上堆了兩摞厚厚的文件,還有一摞信封。
巫師指了指自己身側不遠處的沙發,示意洛梔可以去坐下。
他自己則坐到書桌後麵,隨手一點桌子上的墨水瓶,尾端帶著漂亮墨綠色的羽毛筆就自己豎起來,沾著墨汁,躍上白紙,自動在上麵寫寫畫畫。
巫師看了兩秒就不再管它,轉頭打開另外一疊信,取出其中一封,低頭。
……不管怎麼說,畫風都跟原主記憶中的世界大相徑庭。
跟洛梔記憶中的就更不同了。
洛梔沒去沙發上坐著,帶著好奇的心思走到他身邊,沒敢直接伸著脖子去看巫師正在的信,而是看向了那隻自己飛舞的羽毛筆。
那支筆在每一份文件上簽下一個繞得飛起的英文名。
簽完的文件自動從一堆跑到另一堆上麵去。
洛梔盯著看了也就幾秒鐘,身邊忽然傳來巫師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聲音靠得極近,熱氣幾乎貼著耳朵躥過來,洛梔嚇了一跳。
“彆擔心,我看不懂的。”
洛梔以為是什麼機密文件,小聲解釋了一下,隨即指著那個簽名問:“這是你的名字嗎?你叫什麼呀?”
巫師愣了一瞬。
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名字。
他們天生帶著讓人怯懦的強大力量,從未經曆過這樣稀鬆平常的對白。
踽踽獨行於這世界,早就習慣了。
巫師的沉默讓洛梔有點兒不安。
她記得看過的部分魔幻故事裡,名字對於施術者來說是很重要的。具體的設定已經記不清了,總之,有了他的名字就能害他。
難道問名字也是禁忌了?
就在洛梔打算放棄的前一秒,巫師垂下眼,平靜地吐出一個單詞。
“Christian。”
洛梔:“嗯?”
巫師拿過那隻飛舞的羽毛筆,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白紙,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出他的名字。
Christian,克裡斯汀。
洛梔眨眨眼,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呀?”
“……沒什麼意思。”
克裡斯汀手一揮,那張白紙就消失不見了。
洛梔“哦”了一聲,悄咪咪問小黑:“係統啊,你那邊能查英文詞典不?”
“……”小黑說,“這個不用查詞典。作為名字就是克裡斯汀,另外還有基督徒的意思。”
基督徒啊——
提到這個,洛梔又想起之前她在夢裡看見的,克裡斯汀捏著她的手腕,低聲呼喊“肋骨”的事情。
她好像聽說過那個《聖經》裡的故事。
上帝製造了亞當,又從亞當身上抽出一根肋骨,製作了夏娃。
“克裡斯汀——”
洛梔叫了他一聲,正準備問他這件事。
克裡斯的臉色卻突然一變,猛然站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洛梔看見他清亮的銀灰色眼眸逐漸變得深沉,喉結上下滾動,整齊雪白的牙齒探出一點,咬住了下唇。
洛梔:“……”
天哪,這個表情看上去也太可口了吧。
她隻是叫了聲他的名字而已,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
洛梔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聲:“克裡斯汀?”
克裡斯鬆開牙齒,毫無血色的嘴唇被他咬出了一排淺淡的粉色印記。
洛梔感覺自己的心臟再一次鼓動起來,跳得飛快。
她忽然明白了小黑之前的意思。
對方隻是這麼直視著她,卻好像能夠透過這具肉身,直接看透她的靈魂。
這使得躲在彆人身體裡為所欲為的洛梔,第一次,還沒皮,就開始要慫了……
克裡斯盯了她半晌,沉聲開口:“以後不準。”
洛梔:“嗯?”
克裡斯的視線瞥向彆處,蒼白的臉頰上似乎浮現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這使得那張藝術品般的麵容帶上了些許人氣兒。
“不準再用這種聲音,叫彆人的名字了。”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伏筆都快要被完全猜出來了……心疼地抱住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
待會兒捉個蟲……不是更新哈。
以後還是18點更新,如果有加更就放在早上8點,沒有就是日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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