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本身就是非常抽象的東西,除非現實中有類似的, 否則很難描述。
這就給了洛梔蒙混過關的機會。
她嘀嘀咕咕說了一堆抽象的詞語, 變著法子把克裡斯誇了一通。
人類是虛榮心很強的生物, 巫師應該也差不多。
克裡斯表麵上沒什麼特彆的變化,緊繃的身體卻逐漸放鬆下來,推開書房的門,帶洛梔去了一間臥室。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克裡斯囑咐道,“你小心一點,有狀況就叫我的名字。”
“好。”洛梔點點頭。
克裡斯在她的身邊站著,沒說話,也沒有動。
洛梔仰頭問他:“怎麼啦?”
克裡斯:“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事情, 現在可以問我。”
洛梔想了想,指著自己:“你知道我的能力是怎麼回事嗎?有時候我會感覺沒辦法控製它。”
“你這一類的人, 能力都和飲血有關。”克裡斯指了指沙發,示意她跟他一起去坐著談話,“飲下血液, 就能獲得對方的力量、思維,或者控製對方的行動……”
洛梔:“甚至是複製對方的能力?”
克裡斯的動作一頓,眯眸問她:“你試過了?”
洛梔老老實實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
這些事情她不了解,當然要尋求專業人員的幫助。
沒想到克裡斯聽完以後,麵色陰沉, 隨意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逐漸收緊,聲音微啞:“他推你?”
“沒,沒推到。”洛梔連忙解釋道, “我自己踩空摔下去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稍稍低下頭,小聲說:“你隨便推他們一下也行,不要太用力,千萬彆推死了。”
克裡斯心頭的怒意一下子熄滅了,無奈地歎息:“你啊……”
明明之前逗他的時候膽大包天,這個時候反倒慫了。
有人欺負她,她不知道要叫他嗎?
“你是我的伴侶。”克裡斯認真地說,“任何情況下,隻要需要,叫我的名字就行。”
洛梔笑道:“好,我下次一定叫你。”
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麵對克裡斯汀還是要穩一點,彆惹得他一生氣,真把人給拍死。
想到這裡,洛梔忍不住補充道:“你對待人類也溫柔一點哦,不要隨便殺人……”
克裡斯沉吟片刻,“你覺得我真的能簡單把人殺死?”
洛梔眨眼:“不是嗎?”
“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是。”
克裡斯緊盯著洛梔的眼睛,身體朝後仰去,靠在沙發上,伸出自己的手。
他個頭高大,但非常瘦,雪白的皮膚貼著骨節,勾勒出好看的腕骨。
洛梔吞了吞口水。
“巫師的身體很脆弱。”克裡斯道,“但是會本能地用特殊能力包裹身體,所以沒有受傷的機會。”
沒有能力的巫師,平地上摔個跟頭都能頭破血流。
洛梔瞪眼:“那不還是很厲害嗎?你會隨便解除保護自己的能力嗎?”肯定不會啊。
“不會,除非你說,不準我使用任何能力。”
洛梔:“是呀,既然你不會解除這個……等等,你說什麼?”
克裡斯定定地看著她:“你會讓我解除嗎?”
這是克裡斯第一次把自己的弱點之一暴露在彆人麵前。
洛梔不知道,這一切都來源於她在無形之中給予克裡斯的信任。她沒有半點偏袒來自教會的齊敬之,哪怕這個人散發的氣味帶著誘導彆人相信他的力量。
而他隻是個陰沉多疑的巫師。
她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即使人類通常都會隱藏部分自己的能力。
得到信任,就回報以信任。
克裡斯帶著期待和不安,緊盯著她,傾聽她靈魂的回答。
洛梔回答得理所當然:“不會啊!”
她也認真地看著他,笑吟吟的:“你要保護好自己呀。不然我們會一起疼的。”
“……嗯。”
克裡斯多說,他突然附身,冰涼的唇貼上洛梔的額角,淺淺一吻。
看上去無比虔誠。
洛梔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被這極輕的一下給撩到了,心跳的飛快,腦袋都暈乎乎起來。
這個人如果信仰上帝,上帝都會被他撩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