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拚了。
洛梔給自己裹上一層銅絲做的衣服,一頭紮進臭水溝裡。
這是可以通往外界的唯一方式。
洛梔擁有煙煙的能力,在水裡,所有接觸到她身體的部位都不會沾水。
再加上隔著一層銅絲,就有安全感得多。
她能夠在水底正常呼吸,也不覺得臭水溝有多臭了。
洛梔是頂開一個井蓋爬上岸的。
她的身上沒沾半點液體,但還是覺得有點嘔心,心理上的接受不了。
好在,現在重見天日了。
洛梔站在馬路上,周圍都是驚訝地看著她的路人。
這些人個個都是西方麵孔。
洛梔才注意到這個嚴峻的問題——她該怎麼回去?
她張嘴就想喊克裡斯的名字。
小黑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宿主,小黑有辦法帶您回去,您不要喊克裡斯汀好不好?”
洛梔:“什麼?”
小黑聽起來還挺委屈:“他一來,小黑就隻能再藏起來了。”
洛梔:“那你就藏好了啊!”
小黑:“???”
洛梔:“克裡斯汀!!克裡斯汀——”
她喊得很響亮,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因為克裡斯承諾過的。
在她需要的時候,隻要叫他的名字就好。
幾乎就在下一刹那,連眨眼都來不及完成的瞬間,一道清風拂過臉頰。
洛梔跌入那個熟悉的懷抱。
黑袍揚起,將她緊緊地裹住,連陽光跟她的接觸都吝嗇給予。
可她從未覺得黑暗能讓她這麼安心。
洛梔回抱住了克裡斯。
她摸到他的後背,瘦骨嶙峋,蝴蝶骨凸起。
不過比起希德要好得多了。
圍觀的人還沒來得及對洛梔指指點點,就被克裡斯的黑袍阻斷了視線。
有人認出克裡斯,周圍響起驚訝又害怕的喊聲。
應該是在喊——巫師大人。
洛梔在她的巫師大人懷裡蹭了蹭,忽然發覺,其實克裡斯汀是有味道的。
也像她喜歡的男香之一。
那款香水名字叫做輕風,初聞幾乎覺察不出任何味道,隱秘地潛藏在你身邊,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細細密密地將你包圍。
清淡好聞,熟悉以後就會感覺還有點兒甜味。
克裡斯渾身僵硬,摟著她腰肢的手甚至還有幾分顫抖。
“你去哪裡了?”他低頭俯在洛梔耳邊,“是想離開我嗎?”
“不想啊。”
洛梔把他摟得更緊,“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大概是圍觀的人太多,克裡斯不喜歡人類的視線,他一眨眼,帶著洛梔離開了這個地方。
因為知道自己的住所並不安全,克裡斯早就已經提前在準備新的住所,就等著帶洛梔一起住進去。
人類畏懼還沒有找到肋骨的巫師,因為他們強大冷血,所向披靡。
而當巫師有了肋骨,就也有了軟肋。
教會就是利用這一點,企圖控製巫師,讓他們為教會賣命。
因為需要和畏懼,就將他們捧上雲端。一旦找到可以控製的手段,就將他們踩進泥潭。
說到底不過是某些人類野心太大。
害的隻想跟肋骨一起過自己小日子的巫師也不得安生。
克裡斯把洛梔帶去了新的住處。
他察覺到洛梔的靈魂變得更為堅韌,似乎獲得了不止一種的超能力。
但他沒有問。
洛梔累得要死,一到新家就癱在沙發上不想動。
“我能不能就這樣洗澡啊?”她問,“用你的力量,啪嘰一下,我就洗乾淨了。再嘩啦一下,我就換了新衣服。”
克裡斯:“……”
她這是在,讓他給她洗澡?
巫師銀灰色的眸子變得深沉。
洛梔有心想跟他講講自己的見聞,最好能讓他去幫個忙,把希德給救出來。
就算希德真的自己發瘋發癲不想活了,也得換身衣服洗個澡。萬一哪天真的可以死了,總不能頂著一頭枯草去見慕慕吧。
然而洛梔現在太累了,沒有多大力氣解釋這件事。
她癱在沙發上,歎了口氣,所有的經曆在這一刻無法簡單概括,最後莫名變成了一句感慨:“克裡斯汀……你說,你是找了多久,才遇到我的呢?”
茫茫人海。
從世界的西方到東方,不知跨過幾千幾萬公裡。
這又不是瞬間移動就能解決的事情。無數個日夜,哪怕不喜歡人類,也要在人前拋頭露麵,忍受著一道道或者恐懼或者敬畏的目光,甚至是不懷好意的。
也承受著人類的利用——簽署的文件,的書信,絕對不是他的巫師朋友給他的。
他究竟走了多久呢。
一個個看過來,一次次失望,直到找到她。
而在眼神交彙的瞬間,那麼的不露聲色。
因為失望太多次了吧,所以在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不要抱有希望。
克裡斯汀坐在洛梔的身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那雙銀灰色的眼眸之下。
聲音清冷平靜:“沒有多久。”
是的,沒有多久。
隻要能夠遇見,就還不算太晚。
作者有話要說: 克裡斯汀:沒多久,也就幾十年吧。
洛梔:你好老哦。
克裡斯汀:…………(受到暴擊)
洛梔: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幼稚。
克裡斯汀:???(暴擊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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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作者覺得這一段好甜哦……
嗚嗚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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