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閃過,練餘箏擋在阮望舒, 雙手持著兩把短刀, 將這四個玩家一刀劈開。這四人目光呆滯, 行動僵硬, 但是身手卻絲毫不慢。其中三人至少有黑塔二層水平, 另外一人的速度與練餘箏不相上下。
阮望舒冷冷地盯著這四人,在練餘箏將四人踹開、撞擊到高架路的隔音板時,他雙手按地:“重力壓製!”
下一秒, 砰!
四道重物落地聲,這四個玩家齊齊壓在地麵,不得動彈。
遠處徐筠生看到這情況“咦”了一聲, 她警惕地看向阮望舒。“果然不能小看你們。”徐筠生的眼神冰冷起來,那四個玩家被阮望舒的異能壓製後, 練餘箏以飛快的速度奔跑上前,一刀一個。
三秒內,兩人睜大眼睛, 被一刀割喉沒了呼吸。還有兩人重傷昏迷, 失去了戰鬥力。
練餘箏再抬頭看向前方的徐筠生, 她右腳蓄力準備飛蹬上去,誰料徐筠生詭異地笑了一聲,雙手抬起在空氣中隨意地一抓。一道清脆微弱的鋼絲聲在眾人的耳旁輕輕響起, 阮望舒臉色一變, 轉首看去, 隻見又是四道身影從遠處奔來。
李妙妙驚呼:“那是劉劭?!”
這次出現的四個玩家中, 有一個竟然還是認識的,是北京某組織的頭目。
阮望舒保持雙手按地的動作,那四人靠近他的異能範圍後,也齊齊被拉到地麵。強大的重力令四人動作遲緩,阮望舒與練餘箏互視一眼,後者再飛身上前。
新出現的四個玩家身手比之前厲害許多,尤其是光頭壯漢劉劭。他一身遒勁有力的肌肉平鋪在身體各個部位,練餘箏靈巧地變換方向不斷攻擊,可劉劭僅僅是靠身體力量就能抵擋她的短刀。
鋒利的短刃一次次劃破光頭壯漢的皮膚,滲出鮮血。可他好像不知痛,在徐筠生的操控下用強硬的身體力量與練餘箏一次次碰撞,發生砰砰砰的聲音。
阮望舒抬頭冷道:“你的異能是操控彆人?”
冷漠的聲音在高架路上傳得極遠,徐筠生嘲笑道:“你猜啊。啊,我猜你的異能是改變一定範圍內的重力?”
阮望舒沒有理會對方的嘲弄:“你能操控彆人的身體,卻沒法改變他們自身受到的攻擊。他們在我的異能範圍內不好動作,所以你僅僅是能操控他們,卻不能改變一切客觀事實。”
徐筠生:“你想說什麼?”
阮望舒冷笑一聲,轉首看向一旁的女醫生。
李妙妙點點頭,翻手取出一把小刀。她看向那個和練餘箏顫抖的光頭壯漢,接著眼也不眨地一刀看向自己纖細的腳踝。鮮血瞬間噴濺出來,李妙妙癱在地上,雙腳的腳筋被她自己劃斷。隨著她這樣動作,那光頭壯漢也猛地倒在地上,好像斷了腳筋。
徐筠生雙目一縮。
遠處的高樓上,唐陌見狀也驚道:“她的異能進化了?”
不錯,李妙妙的異能發生了進化。
兩個月前唐陌和她交手時,她的異能僅僅是可以把自身感受的疼痛轉嫁到彆人身上。可如今,她砍斷自己的腳筋後,那光頭壯漢也失去行動力。
傅聞奪觀察道:“斷的還是她的腳筋,但是那個光頭壯漢確實不能走了。”
徐筠生臉色陰沉地盯著李妙妙,女醫生十分記仇,反過來嘲諷道:“你猜啊,我的異能是什麼?”
徐筠生臉上不斷變化,最後她沙啞地笑道:“你還有多少腳筋可以劃?”
說著,徐筠生放棄了光頭壯漢,轉而繼續操縱其他三人。然而僅僅是一分鐘,李妙妙便又站了起來。徐筠生驚愕地看她,卻見她這次舉起小刀,再一刀劃向自己的腳踝。一道清脆的斷裂聲,又是一個玩家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唐陌:“她的身體恢複能力也更快了!”
換做是其他人,哪怕是唐陌、傅聞奪,在腳筋被割斷後至少也需要十分鐘才能恢複。李妙妙則不同。哪怕她一刀刺穿自己的頭顱,她也死不了,隻要處理得當,可以依靠強大的自愈能力活下來。
狹長的高架路上,那躲避球被徐筠生扔出去後,一直反彈著蹦跳到遠方,消失不見。徐筠生與阮望舒三人激烈地戰鬥著,阮望舒控製重力,李妙妙轉嫁身體傷害,練餘箏近身攻擊。徐筠生漸漸落了下風,然而死掉一個玩家,她就換了再操控一個。
不過多時,路麵被鮮血染紅,成了斑駁的深褐色。
又是一個玩家被阮望舒的重力壓製到地上,練餘箏怒喝一聲一刀劈過去,誰料這人竟雙腳緊貼地麵,向後位移數米躲開了她的攻擊。
練餘箏身體一震,轉首看向徐筠生。
寬敞的路麵中央,少女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陰毒的笑容:“瞧瞧我發現了什麼?姓阮的小朋友,你的異能隻能操控飛在空中的物體的重力。隻要雙腳緊貼地麵,你就沒法操控。很有趣啊……”下一秒,她看向李妙妙,諷刺地笑道:“阿姨,你可以再砍上十刀八刀,這裡一共有一百多個玩家,你看看是你的自愈能力更強大,還是這些肉豬更多。”
李妙妙:“我去你媽的阿姨!”
李妙妙怒不可揭,但是局勢一下子逆轉。
今晚敢來這裡埋伏的玩家,本就是北京的精英玩家。練餘箏的實力比他們大多數人高,卻不可能以一敵四。徐筠生操控這些玩家的身體,讓他們緊貼地麵,減少暴|露在半空中的機會。阮望舒的異能形同虛設。
李妙妙雖然可以通過自殘限製敵人的動作,但她速度有限,練餘箏漸漸落了下風。
阮望舒見狀抬頭道:“你認為每個組織的隊長都像你一樣,不擅長格鬥?”
徐筠生心中一緊:“你什麼意思?”
下一秒,蒼白瘦弱的少年陰冷地笑了一聲,他翻手取出一把頎長的銀色□□。這□□有他手臂長短,他右手一甩,子彈砰的一聲隨槍口而出,直直射穿一個玩家的胸口。阮望舒動作快極了,在黑夜中宛若一道白色的影子,數秒內翻越數輛報廢的汽車,同時用子彈射向那四個被徐筠生操縱的人。
在阮望舒加入後,練餘箏直接反向衝向徐筠生。
阮望舒一人牽製四人,練餘箏身如閃電,雙手執著兩把短刀,如燕子一般衝到徐筠生麵前。徐筠生大驚,趕忙後退。那四人立刻停住動作,呆滯的雙眼中出現一絲清明。
徐筠生不是不會格鬥,隻是水平很一般。強大的身體素質令她不至於被練餘箏一刀解決,技巧上的差彆卻讓她隻能一味抵抗。又是淩厲的一刀劈斷了徐筠生的頭發,她狼狽躲開後,憤怒地朝後吼道:“你還不上?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出來!”
練餘箏抬頭一看,隻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旁邊大樓的窗戶裡一閃而過,下一秒便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身黑衣的年輕男人單手撐地,左腳橫掃向練餘箏的腦袋。練餘箏雙臂擋住,向後倒跌三步。
年輕男人走到徐筠生身邊。
一時間,漆黑的高架路上,五人沉默地對峙。
阮望舒望著站在徐筠生身旁的年輕男人,道:“寧崢。”
是肯定句。
寧崢:“阮望舒,練餘箏。”
阮望舒:“你們是一夥的?”
徐筠生笑道:“回歸者不是一夥,難道和你們這些隻有運氣的肉豬是一夥?”說著,她轉首看著寧崢:“一人一個,沒問題吧?我要那個姓阮的小孩,至於練餘箏……大明星,送你了。”
寧崢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下一刻,兩人雙腿蹬地,嗖的一聲竄出去。練餘箏與寧崢對上,徐筠生一拳砸向阮望舒,同時手在地上一撐,掃腿向李妙妙。
有了寧崢的加入,阮望舒三人再次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