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也就理解了,畢竟找麻煩的都是被扒了褲子的那個。
江忱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沒事兒我先回去了,困。”
“一年輕人嗜睡,什麼毛病啊。”南青推著單車跟著他,“你不會是懷了吧?”
“你的?”江忱倪他一眼。
“那必須不是我的。”南青笑,“那得是言斐的啊,畢竟當初扒你褲子的可是他。”
江忱眯了眯眼,想到那高冷學霸,手指頭有些癢,他有點兒想約架了。
被人惦記著的高冷學霸此時正吹著空調吃西瓜。
言斐最近有些懶,他這些年很累,從他爸言凡林出車禍之後,他就一直很累,開始是擔心他爸的病,後來缺錢,為了賺錢他一個人做三份工作,但賺的遠遠抵不上生病所需要的,後來江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又想著要如何還江忱的錢。
而且江忱這貨時不時抽個瘋,他真是從裡到外的疲憊。
現在忽然回到無憂無慮的年齡,他覺得空氣都清新了。
孟希被他媽安排了滿滿的補習班,上午數學,下午英語,沒時間來找言斐。
沒有這個纏人精,言斐樂得自在。
言斐在家吃吃喝喝,練字看書做飯,一連三四天沒出過門。
“兒子啊,你不能總待在屋裡學習,你得出去轉轉。”晚上吃飯時,陳英勸言斐。
“外麵太熱。”言斐說。
陳英:“那早上,你早上去公園跑個步。”
言斐:“太早了,起不來,”
言凡林插言:“晚上,晚上也可以啊,去小區裡溜溜。”
言斐:“太晚了,危險。”
言凡林:“……”你一大小夥子怕危險?
“爸,少喝點兒。”言斐拿走言凡林手邊的酒瓶。
“我忙活一天喝點兒酒怎麼了,我又不喝多,你一毛孩子管我。”言凡林不樂意了,伸手要拿酒瓶。
言斐淡淡道:“你喝酒影響我看書,我考不上好學校,你害我一輩子。”當年言凡林開的大車出了車禍,說是因為他酒駕導致的車禍,所以承擔全部責任,不止賠了錢還賠進去了兩條腿。
言凡林:“……”
“彆喝了,彆喝了。”陳英在言凡林去拿酒的手上甩了一巴掌,“現在咱們家重中之重就是兒子高考的事情,要是耽誤他學習,你就淨身出戶。”
言凡林:“……”
言斐說不出門就不出門,又在家待了三天,除了看書寫字之外,言斐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發呆。
他總是想上輩子的那個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那江忱呢?
他還活著嗎?
他點火把自己燒死的時候在想什麼?
言斐低頭,就看到宣紙上寫著兩個大字:江忱。
言斐歎了口氣,在江忱後麵又補了個“傻逼”,最後在傻逼上畫了個貓頭。
言斐總不能永遠在家待著,感覺這幾天悠閒的日子把他這幾年的勞碌憂煩都給化解了後,言斐開始真真實實地投入到了十七歲的生活當中。
言斐咬著根冰棍在街上閒晃,十年前與十年後有些差彆,但差彆也沒有太大。
隻是路邊的店鋪換了一茬又一茬,旁邊又有了新樓盤出來,有些地方在十年後是嶄新的柏油馬路,而現在這地方還是個花鳥市場。
至於其他的,除了現代科技的飛速發展以及工資漲幅緩慢而房價像竄天猴一樣飛天以外,其他的言斐感觸還不是太大。
路邊有手機店正在搞活動,主打摩托羅拉和諾基亞。
言斐咬著冰棍靠在樹下看了一會兒,他現在應該好好想想怎麼賺點兒錢。
現在家裡小康生活並不困難,言凡林自己開大車跑長途給人拉貨,這個工作很辛苦但也挺賺錢的。
言斐以前覺得錢嘛,有的花就行,他爹媽也從來沒在錢上虧待了他,他也不追求高品質的生活,但當沒錢了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錢這個東西還是能多賺點是點兒,以便能夠應對未來的那些變數。
時至中午,補習班下課,三三兩兩的學生走出來,沒一會兒,言斐就瞅見孟希從門口處直接蹦了出來,然後振臂高呼:“老子解放了。”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戴著眼鏡的斯文學生笑道:“這段時間可把你憋死了吧。”
“那可不,這破補習班終於結束了,老子特麼又是一條好漢了。”孟希伸胳膊動腿的,像是剛被放出籠子的鳥一樣活力滿滿。
靠在不遠處樹上的言斐視線落在孟希身邊的人身上。
這個時候的江斯寧十八歲,皮膚白皙,因為過於瘦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加上戴著副眼睛,說起話來又溫和,所以總是讓人會忽略他的存在,讓人想起一個成語: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