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言斐真骨折了。
他掉下來時為了避開江忱的胳膊,手往旁邊撐,但江忱那麼恰好的把他抱了個滿懷,他的手肘砸在江忱的石膏上,一個寸勁,就折了。
而江忱的石膏也錯了位,需要重新拍片看看骨頭有沒有移位。
江天茂接到消息趕到醫院時,江忱與言斐正分居長椅兩側相看兩厭。
老宋小聲對江天茂說:“好像是兩人打起來了,江忱用石膏掄了言斐。”這是發現第一現場的同學轉述給老宋的情況。
老宋聲音沒收著,江忱聽到這話詫異的看向老宋,你不是老師,你是寫的吧,還是看圖說話的那種。
江天茂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言斐,想要求證班主任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言斐有些悲憤的低頭歎了口氣,一副“我受到了傷害但我忍著不說”的模樣。
江天茂啪的一巴掌拍在江忱腦袋上:“臭小子,你為什麼打人?”
江忱指著言斐的鼻子罵:“言斐,你大爺的,你怎麼不去考戲劇學院啊?”
江天茂皺眉:“江忱,道歉。”
“我……”江忱無語,懶得跟言斐計較,正打算敷衍了事,便聽言斐開口了,“叔叔,江忱沒打我,是我從牆上掉下來,江忱去接我被我壓到了。”
老宋:“……”他不該以訛傳訛的。
江天茂:“……”
為什麼不早說?
江忱皺眉,這貨摔壞腦子了吧?
江天茂誤會了江忱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進去詢問醫生二人的情況。
言斐看到這一幕,歎口氣,典型中國式家長,誤會了自己的兒子絕不會開口道歉的,難怪父子倆之間關係那麼緊張。
兩人都打了石膏,言斐右胳膊,江忱左胳膊,加上昨天的傷,倆人現在就像是照鏡子的難兄難弟。
老宋相當頭疼,一個班裡倆骨折的,真是要命了。
周日晚上的晚自習兩人沒去,周一早上,言斐喝了一大碗以形補形的花生豬腳湯後才被允許去上學。
言斐單肩背著書包從後門進了教室,江忱今天倒是來的早,正吊著個胳膊坐在那開一瓶水。
雙腿夾著瓶身,右手在那擰瓶蓋,可能是腿不好用力,半天沒擰開。
“你不會讓彆人給你開?”
江忱撩起眼皮,就看到了也吊著一隻胳膊的言斐。
言斐彎腰拿起那瓶水握住,江忱用力一擰,開了。
言斐直接拿走喝了一口:“謝了啊。”
江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他發現了,這學霸一天不撩騷就閒的難受。
江忱乾脆打開書包將桌上的書一股腦的掃進書包裡,然後拎著去了言斐那裡。
言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江忱踹了踹他的椅子:“裡麵坐著去。”
“我不。”言斐冷冷道,“你坐裡麵。”
“你右胳膊傷了,靠著走廊小心有人給你撞折了。”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需要二次石膏。”言斐嗤笑。
“你最好麻溜的,不然我把你拎過去。”江忱象征性的抓了一把言斐的後領。
言斐這次倒是沒說話什麼,聽話的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江忱在言斐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言斐坐左邊,江忱坐右邊,中間坐倆石膏。
史稱三班奇景。
這一奇景引來無數人瞻仰,來者看完後都是哈哈大笑著離開的。
江忱怒了:“誰特麼再往這跑,後果自負,魯心心你也給我滾。”
魯心心戰戰兢兢湊過來,豎著一根手指:“我再說最後一句。”
魯心心探頭對江忱身後的言斐道:“我帥哥說他今天約了你,你彆忘了去。”
江忱隨手抄起一旁的椅子朝魯心心揮過去:“約誰了?讓伍帥給我滾遠點兒。”
魯心心跑的跟個兔子似的,生怕江忱手上的椅子真掄他身上。
江忱扔了椅子,不耐的看著言斐:“你什麼時候又約了伍帥?”
“前天,我說今天要檢查他有沒有學會。”
“就他那腦子,能學會個屁。”江忱沒好氣的坐下。
“你腦子好。”言斐看著他,“你學得會嗎?”
江忱懶得搭理他:“我去廁所,你去嗎?”
“去乾嗎?幫你脫褲子?”言斐往窗邊一靠,有些犯懶。
江忱嗤笑一聲:“哥們兒,你傷的是右手,我傷的是左手,我比你靈活,指不定誰求著誰呢。”
這話說的吧,不能細想。
言斐忍不住“嘖”了一聲,江忱反應過來後一言難儘的看著言斐,他發現學霸跟他以前的認知差彆很大,外表高冷的一批,內裡還不知道是塊什麼貨呢。
“你真是……”江忱話沒說完,眼角瞥見江斯寧往他倆這邊走過來,忙躲開視線,“我去廁所了,你要什麼吃的嗎?”
“滾你大爺的。”言斐直接在江忱小腿上踹了一腳。
“呸。”江忱樂了,“我是說路過小賣部給你買點吃的。”
江忱像是躲瘟神一樣走了,江斯寧看的出來江忱在躲他,言斐也看得出來。
江斯寧掩了自己臉上的尷尬,走到言斐桌前,將一個紙袋放在他桌上:“這是我媽給我的紅薯乾還有一些自己做的小零食,你和孟希一人一份,自己家做的東西,你彆嫌棄。”